小道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細一想,無奈點頭。這兩女都是魂體,柳清妍若是不惹是生非,此去臨安,那是當真安全。
許若雪喝了一大口酒,冷冷地看了眼小道士,說道:“柔靜縣主告訴我,不知為何,她若是以生魂之身修煉仙術,修為越精深,生魂便越難迴歸肉身。但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她又不得不苦修仙術。這一次她僥倖還能回魂,可此去臨安,再回來時不知要多久,那時,她定然再做不得女人。所以她求我一件事,她求我許她,一夕之歡!”
“我自然大怒,一口回絕。可她說,即已與你拜堂成親,那今生今世,不管我怎麼想怎麼做,她此心即屬你,此身亦屬你。若我執意不肯,不過是讓你和她,在心中留下永遠的遺憾。若我高抬貴手,讓她將這一生的清白,託付給這一世的愛人。此恩,她定會銘記在心。”
“聽她哭得可憐,說得動情,我一時心軟,便,便答應了!”
“呵呵,我竟答應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那般羞澀的柔兒昨晚說:“夫君,請細細地看清奴奴的身子,看清每一絲每一毫。再請牢牢地記住奴奴的身子,記住每一絲每一毫!”
怪不得,那般嬌柔的柔兒昨晚如此瘋狂,瘋狂到不顧自己的性命。她定是想,在這一夕之中,用盡一生,所有的*!
明白過來後,小道士不由地,潸然淚下。
柔兒啊柔兒,我那情深意重的可人兒!
245 三生福分或十世孽報
看小道士傷心至流淚,許若雪不喝酒了,冷冷地看著他。小道士絲毫不覺,還在那黯然淚下。
卻不提防,許若雪一把將酒瓶扔得遠遠的,兩手提住他的脖子,一下扯到自己眼前。
許若雪怒道:“好,好個死道士,真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喝道:“看清楚,我是誰?我是你的夫人!”
“我和你拜堂成親,可比她早。我向你託付貞節,也比她早。可現在,你只想著她,卻不曾想想我。”
她指著自己的心,淚水卻流了出來,她哭道:“死道士,看清楚了,我這裡也很疼,傷得也很重。”
“以前你和她未曾洞房花燭,我心裡多少總有幾分念想。可現在你取了她的紅丸,那以後我和她怎麼辦?誰做你的夫人,誰又含恨離去?”
“這,我……”小道士啞口無言。
許若雪哭著喊道:“答應她,許她一夕之歡時,你知道嗎?我的心有多疼!”
“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君,取了別的女人的貞節,你知道嗎?我的心有多疼!”
“我的心很疼啊,疼得要死了。你知不知道啊!死道士。”
聽著許若雪撕心裂肺的哭喊,這一刻,小道士只覺得自己,實實在在是禽獸不如,真枉生為人!
他一把將許若雪抱在懷中,嘴裡不停地說道:“對不起,若雪;對不起,夫人!”
屋頂,有一男一女,抱頭痛哭!
當心中激盪的情緒稍微平緩後,小道士擦去了許若雪臉上的淚。他看了看四周,見狹窄的屋脊上,東倒西歪地放滿了空酒瓶,怕有十六七瓶那麼多。
他心中大疼,問:“若雪,昨晚你就在這,喝了一晚的酒?”
“是啊!昨晚我就在這,聽了一夜的歡聲,流了一夜的淚,喝了一夜的酒!”
“若雪,你何需如此,又何苦如此?”
“是啊!我何需如此,又何苦如此。我明明知道,這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可就像著了魔怔,我非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依在小道士懷中,醉醺醺的許若雪傻笑道:
“知道嗎?夫君,很多時候我在想,今生得遇見你,是我許若雪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
“可昨晚我卻想,今生得遇見你,是我許若雪十生十世得來的孽報。”
“那麼夫君,你告訴我,今生得遇見你,到底是我三世的福分,還是十世的孽報?”
小道士唯有長嘆。他真,無話可說!
所以,他舉起了酒瓶:“若雪,不管是福分還是孽報,今日,還請夫人與為夫我,共謀一醉!”
“好!夫君,今日,若雪陪你共醉!”
……
第二天,得人送信,李三娘趕到了莊園。第三天一早,李三娘便帶著柔兒的肉身,和李大郎一起返回狀元第。
有李家相護,再得李三娘照顧,柔兒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