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好!既然此事不公,其人又該死,那天不收他,地不收他,人不收他,我替天行道收了他,又何罪之有?”
悟德大師依舊搖頭:“有罪。”
“你需知,人造了孽,必有其罪報。或受法度制裁,或得因果報應。一時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即使今生不報,死後也必報。這樣,何需你這陰間人,造此殺孽?”
“陽間人憑神通干涉陰間事,必遭天譴;你這陰間人憑鬼通殺戮陽間人,我等修行之士即見了,豈能不管?”
說完,悟德大師從懷中取出一紫金缽,口喧佛號,就要砸去。
“且慢!”小道士急忙出聲阻止。
悟德大師壽眉一軒:“天一子,你也是有大修行的人,也知天地間陰陽法度,你真要包庇這女鬼不成?”
小道士正色說道:“大師,貧道行事但求順天意。那些人犯下必死之罪,被此女所誅殺,這便是天意;貧道與此女前緣非淺,卻僥倖遇上此事,這也是天意。”
“天意即難測,因果也難尋,想那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大師又何必非得讓此女徹底湮沒?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子無禮,墾請大師手下留情!”
悟德大師面露遲疑,看向水寧寺的眾僧。眾僧紛紛求情,連被柳清妍所傷的主持也不例外。
悟德大師沉思了一下,卻還是搖頭:“哪怕前事可恕,但貧僧觀此女心中恨意深種,已被仇恨所迷。今日放過是容易,但到來日她再大開殺戒,那豈不是貧僧之過?這番因果,貧僧卻是不想消受。”
小道士一咬牙,上前一步,指天為誓:“我,張天一,以道心為誓,必好生約束柳清妍。若她今後枉造殺孽,其一切因果、罪責,我十倍受之!”
悟德大師口唸“阿彌陀佛”,嘆道:“道長你是有大修行的人,即肯發下如此重誓,貧僧自然信你。”
“貧僧向來最恨陰間人,在陽間胡作非為,今日本必滅殺此女,但既然道長一意求情,也罷,貧僧就此作罷。就當是還了道長前番的恩情,了卻了那段因果。”
“只是,貧僧觀此女身受重傷,才導致修為大減。若她恢復過來,道長怕是制她不住!”
“這個卻無妨!”小道士從包裹中取出一枚鬼牌:“這鬼牌是柳清妍寄魂之所,我若毀去,她不魂消也得重傷。”
悟德大師臉上這才露出一點笑容:“即如此,貧僧再無話可說。道長既然接了這段因果,還望能好生看住此女,莫誤了自己終生。”
說完,他看向柳清妍,嗔目怒喝:“今日貧僧放你一馬,望你好自為之,休得害己又害人!”
柳清妍深施一禮:“大師與道長的活命之恩,小女子銘記在心。此次小女子的確有錯,以後必不敢再犯!”
悟德大師點了點頭,領著水寧寺眾僧,轉身離去。
此事,終風平浪靜!
小道士長鬆了一口氣,顧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
柔兒一聲歡呼,蹲在小道士身前,那雙眼裡紅心亂閃:“道士哥哥真真好厲害哦,奴奴愛死道士哥哥了。”
得可人兒誇讚,小道士全身上下立時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他起身,昂首挺胸,氣宇軒昂地說道:“那是!”
於是,柔兒眼中的紅心,閃得更是厲害。
柳清妍卻一伸纖纖玉手,說道:“拿來!”
小道士奇道:“拿什麼?”
柳清妍一撇嘴:“我的鬼牌。”
“哦!”小道士將手中鬼牌遞過去,柳清妍正要接住,卻不料小道士的手忽地一縮。
柳清妍冷哼一聲:“小道士,你什麼意思?”
小道士搖頭:“我想了想,這個卻是不能給你。悟德大師說得不錯,你心中的確恨意深種,很容易被仇恨所迷。心思若是一個不好,怕是會再造殺孽!”
“清妍,我即已發下重誓,你我的命運便連在一起。你若犯錯,我十倍受之。鬼牌不給你,並非信不過你,只是對自己負責。”
柳清妍皺眉:“那你什麼時候給我?”
小道士伸手一指她的臉:“等你心中恨消,臉上墨蝶盡去,我自會給你。”
柳清妍遲疑了一下,說:“我大半的性命都捏在你手中,惹你趁機要挾,逼迫我做些,做些不該做的事,那我如何是好?”
說這話時,這清雅的女子那秀麗的臉上,不由地飛起兩朵紅雲。於是這片清麗之中,再多了三分豔麗。
小道士見了心中就是一蕩:“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