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之所以能深入人心,就是因為那種俠者的大氣那麼什麼是大氣,大氣就是寬闊的胸襟和通達的胸懷,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應持才傲物,更不應目中無人,僅此而已”
被榮少亨這麼一番變相的斥責,溫瑞安臉上一片紅一片青,可是他又實在拿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旁邊那些深知道溫瑞安毛病的人不免叫好道,榮老闆就是牛,看這個持才傲物的傢伙還吊不弔了看起來溫瑞安的人緣平時不是怎麼好,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從臺灣趕到香港,再從香港趕回馬來西亞。
至於像金庸這樣的武俠大家,對於榮少亨所說的則抱欣賞態度。因為從實際上來說。溫瑞安的小說,中短篇較好,而長篇、超長篇則較差。甚至可以說,越短越好,如《試劍山莊》、《今之俠者》及《江湖閒話》等;而越長越差,如《神州奇俠》系列。溫瑞安的長篇小說及超長篇小說,雖不能說沒有完整的佳作,但大多是區域性精彩而整體欠佳,有些不僅欠佳,而是“不佳”,乃至“太差”了。
溫瑞安的詩人氣的多變及散文氣的隨意,對他的長篇小說創作是有幫助(區域性精彩、語言有特色),卻有負面的影響,即不利於嚴謹的結構和佈局。這不僅是一個才能的問題,而是性格與心態的問題:詩人氣的溫瑞安難免衝動太多、變化太快而使心氣浮躁。這對長篇小說的創作當然不利。更為不利的則是:溫瑞安自信過人、任性亦過人,當慣了老太,聽慣了掌聲,恐怕難有自省與自審的閒空,而亦少接受批評的準備,因而以他的才華,本可以克服某些缺陷而更上層樓,終於卻沒能如此,那隻能說是性格所致了。
眼看場面變得有些尷尬,金庸就出來調停道:“好了,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再研究阿亨,我再給你介紹一個人,他可是我們香港武俠界的元老——一代儒俠:梁羽生”
梁羽生?榮少亨一轉身,就看見一個長相十分儒雅的老者,戴著眼鏡,銀髮如絲,面容清瘦,笑容恬靜。相比於金庸的大氣,倪匡的怪氣,還有溫瑞安的傲氣,眼前的這位老者顯得更加書卷氣,也就是儒氣。
此時榮少亨可沒有時間理會溫瑞安這個愣頭青了,急忙上前鞠躬道:“你好,梁老先生,久仰大名,見到你很高興”榮少亨緊緊握住了他地手,大笑了起來。
在這樣的場合,不管是什麼人,榮少亨見到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握握手而已,卻對梁羽生如此的鞠躬表示晚輩的謙恭,這絕對是所有人料想不到的。
這下子,面前地一代儒俠梁羽生可是大感臉上有光,立刻點了點頭:“榮少亨先生,彼此彼此,我也久仰你的大名”
香港乃至近代武俠小說新派的開創者,現在就在榮少亨面前。
“阿亨,你好像和梁先生認識很久了?”金庸有些納悶道。
榮少亨搖了搖頭:“我和梁先生並沒有見過面,但是經常聽文化界的人說起梁先生,說梁先生是個真正的愛國文人我很佩服”
榮少亨笑了笑,然後從兜裡把自己的一支金筆拔了出來,然後塞到了梁羽生的手裡:“梁先生,咱們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這支金筆我一直帶著,送給你算作是見面禮吧。”
周圍頓時一陣騷動。
他們不明白宴會里面那麼多要人,榮少亨為什麼偏偏對這個梁羽生另眼相看。旁邊的金庸更是有些呷醋,畢竟論名頭論在武俠界的地位,自己都是排在梁羽生之上的,可是榮少亨如此做,就顯得有些不地道了。
至於榮少亨為什麼會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梁羽生這個人,雖然只是武俠文壇的一個小說家,比起名氣來也不是最大的一個,但是某種程度上說說,他卻是最愛國的一個武俠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庸和梁羽生兩人都曾處於政治左派的體系中,很多人都知道金庸曾經求職於外交部,結果因為出身問題夢斷京華,並且遭遇了老父遭大陸鎮壓的慘劇。這一系列的變故以及金庸的性格決定了最終金庸以右派的姿態挑戰他曾經身處的左派體制。但很少人知道梁羽生的父親也同樣遭到了大陸的鎮壓,並且梁羽生企圖回鄉救父,被朋友勸阻,沒有受到牽連。雖然二人的父親後來都給予了平反,兩人都表示對此釋然。但除了能夠知道他們當年的痛苦之外,無法瞭解他們父親被左派鎮壓又供職左派報紙的心態。當然人 們知道的是,兩位同樣因為武俠聞名於世的年青人,一個脫離了左派的體制,並且挑戰這個體制,時至今日功成名就;而另一位則留在了這個體制之中三十餘年,晚年在看似平靜中遠去澳洲。
由梁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