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角落處，支著頭，拿著一支圓珠筆不斷地從食指轉到小指。
霍剛則是翹著二郎腿，翹著的腿像上了發條的機器有節奏地抖動著，手上燃著的香菸太久沒有抽，菸灰掉在褲子上，才忙不迭地站起來胡亂地拍打著。
責任的話題始終會讓人覺得沉重，我起身上洗手間。馬建軍獨自一人走到飯廳裡，那裡有一臺攝像機正等著他。
有些人天生適合鏡頭，馬建軍就是這種人。此刻，他正對著鏡頭，滔滔不絕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剛才的緊張和焦慮一掃而光。
一天下來，每個人都要接受好幾次這種單獨的採訪。這的確是一個表現自己的視窗，如果這只是一場真人秀節目，透過高明的作秀技巧也許能獲得觀眾的追捧，但這還是一場殘酷的面試，做真實的自己比作秀更重要。評委是理性的，只有能力與結果才能取悅他們。
“今天是難熬的一天，”在公寓的陽臺上，我面對攝像機鏡頭坦然地說，“我已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但最終的勝出者肯定是強者。我相信自己。”
離開公寓有點悲壯，在公寓門口，巾幗組成員走過來擁抱著我們這群落魄的男士。空氣中瀰漫著傷感的因子，每個人拖著行李箱與美麗的女士們一一作別。我回頭望了望舒適豪華的公寓，也許從這一刻起，我將不會踏足這裡了。
走進會議室前的剎那，我放好行李，整了整領帶，微笑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下來是最熟悉卻最讓人難忘的場景：吳智、唐石和許昕琴已齊齊坐好，開始用一種冷峻和審判的眼光打量每個人。
“賣西瓜汁的主意是誰想到的？”吳智首先發問了，平時掛著和藹的微笑，現在卻表情嚴肅。
明爭與暗鬥（3）
“我！”聽到吳智的問話，李克群有些忐忑不安。
“你的依據是什麼？”吳智簡潔有力地問。
“當時我們有兩個方向，一是發揮自己的特長，提供技術和服務賺錢，不能確定生意什麼時候能開始；二是如何運用這兩百塊錢的本金，我們對一些專案評估後，發現賣西瓜汁的成本不高，操作起來也比較容易，但利潤能達到百分之二百，而且天氣炎熱，需求量也很大。”
“但你卻完全忽視地段因素，地段決定了目標顧客群。在菜市場附近，會有人花三塊錢買一杯西瓜汁嗎？你們早就應該去上下九步行街！”吳智反問。地段是李克群選的，但決定權在組長崔藝東手上。愣了兩秒之後，李克群瞟了一眼身邊的崔藝東。這一幕並沒有逃脫吳智的眼睛。
“崔藝東，你是組長？為什麼會選一個亂糟糟的菜市場來賣西瓜汁？”吳智轉過頭問崔藝東。
“當初選擇靠近菜市場主要是因為那裡水果攤比較多，人流量也不錯，而且有很多工地，更重要的是能很快地進入銷售狀態。”崔藝東趕緊為自己辯解道。
“在滿是臭味的菜市場旁擺攤，能夠激發人們的購買慾望嗎？沒有清晰地定位你的核心消費者，開業再快也是徒勞。巾幗組一直到中午十二點還沒有任何進賬，結果如何？她們贏了！”吳智搖著頭道。
崔藝東順著竹竿往上爬地說道：“所以我們就轉移了戰場，到了大沙頭電器市場，一到那裡我們的銷售就好了起來。”
“那裡的銷售比上下九的還好？”吳智緊追著問。
“沒有，所以我們後來又去了上下九。”崔藝東繼續順竿爬回答道。
“你為什麼不一次性想清楚，然後再決定呢？無論是賣西瓜汁，還是開發新業務，你的思路永遠在變。你給我的感覺是，沒有把一件事情想透徹就匆匆去做，到最後不得不改變策略。”吳智一語中的地點出了崔藝東的致命弱點。
“但變化使我們越來越好了，好的變化為什麼我們不歡迎呢？”聽到吳智這樣的評語，崔藝東的語氣變得有些強勢起來。有些人聽到評委們如此嚴厲的評語，也許早就低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了，但崔藝東越挫越勇，甚至顯示出了一種氣勢。
第一輪盤問完畢，第二輪馬上又開始了，這次主角是唐石。“拉贊助商的主意是誰想的？”唐石接著問崔藝東。崔藝東朝我看了一眼，說：“是劉緣。”
“劉緣，你的依據又是什麼？”唐石眼神犀利地望著我問。
“在這場比賽中，有兩個最有價值的資源，一是我們的頭腦和技能，所以我們根據自己的特長開發了網站製作、畫冊設計的業務；二是電視臺的資源，幾秒鐘的電視廣告都能賣到幾十萬，咱們為什麼不能開發《挑戰百萬年薪》的廣告資源呢？但畢竟這兩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