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石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很好。”很多時候,“很好”並不一定指做得很棒,有時,它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嘆詞而已。從唐石的表情很難看出他對這個成績滿不滿意。他轉過頭問:“巾幗組呢?”
“巾幗組的總收入是八千元,她們的收入來源只有一項,承接了一個服裝釋出會的工作,她們既當模特又當工作人員,八千元是主辦方給她們的酬勞,當然,主辦方看重的也是《挑戰百萬年薪》的傳播效益和影響力。”顏冰微笑著說完,然後朝三位評委點了點頭,退出了會議室。
主評委唐石用眼神同身邊的吳智和許昕琴交流了一番,然後宣佈:“你們的成績都很棒,比我們預期的要好很多。但是數字說明一切,我們只能說,團結組,你們這一輪失敗了。”
後來,從電視上播放的片段獲知,在尹伊凡的帶領下,巾幗組在上午的表現簡直是一團亂麻,她們沒有達成統一的思想,商討變成了聲討。最後在馮茵茵的提議下,才統一思路,定下“透過挖掘自身優勢去尋找業務”的思路。
沒有後備業務的做法是危險的,但正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讓她們將精力花在了最有創造性的業務上,反而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正如李連杰在《新精武門》中說的臺詞一樣:“最厲害的拳就是將所有的力量集中一點,快速出擊。”
這種做法到底是好還是壞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從中找到答案。這本是一場結果至上的遊戲,一切要回到現實中來。
在一秒鐘前,我們還沒有喪失信心,但這一瞬間,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失望的情緒蔓延開來。而此刻,巾幗組擊掌歡呼,這是首場的勝利,其象徵意義非同一般,對整個隊計程車氣和信心都是一個極大的提升。
這個對比強烈的場景讓我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我無暇回顧我們哪些環節出了問題,只想逃離這個尷尬的場景,瞥眼望去,評委們眼神充滿著詫異和失望。羞愧感油然而生,望著會議室的天花板,我重重地撥出了一口氣。
評委們並沒有讓這種尷尬的場景持續太久。吳智與許昕琴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這支失敗的隊伍,主評委唐石眼神犀利,攤開雙手說:“所以今晚,你們當中有一個人將被淘汰!”
我望了望隊友們,將會是誰呢?他,他,他……還是我?我無法預料。
剛剛才將身上的疲憊沖洗掉,而現在卻帶著沮喪回到了公寓。失敗讓每個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心情沉重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沉默不語。當沮喪的情緒慢慢消失,大廳裡的氛圍陡然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開始互相打量著,也許,他們的心裡跟我想的是同一個問題:誰該負主要責任,誰該走,誰該留呢?
明爭與暗鬥(2)
聯想前董事局主席柳傳志曾說過,一個團隊是否有凝聚力的一個重要標誌是能不能將話放在桌面上談。此時此刻,到了把話攤開來講的時候了。
我看見崔藝東翹著二郎腿,支著頭,表情嚴肅地想他自己的問題,卻完全沒有開會的意思。
“兄弟們,”我打破了這難堪的沉默,說,“我想今晚我們遲早都要討論這個艱難的問題了,誰應該負上失敗的主要責任,為什麼?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現在就談談。”
我的話使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霍剛試圖打破這種尷尬:“她們八人一起當模特確實很有創意,誰讓我們不是女人呢?”每個人都在琢磨如何逃過這一劫,沒有人能輕鬆得起來。
“但我們輸了。”霍剛保持了一貫的河南人風格,直言直語,“總有一個人會被淘汰。”說完,他瞅了一眼身旁的馬建軍。
“我們完全只對事,不對人。”見所有人都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馬建軍趕緊打斷了霍剛的話,聲音因為緊張而顯得急促。
討論到這裡戛然而止,其他的話似乎再也沒有意義。“只對事,不對人”並沒有任何意義,這只是一個藉口。任何失誤的行為都跟人有關,對事的同時必然會涉及人。馬建軍用這種方式止住了大家的言論,但是並不能改變大家對他的看法。馬建軍訕笑了一下,默默地回到房間裡。
由於早上匆匆開始行動,並沒有記錄每個人的銷售成績,這使得責任更加無從確定。大家都在盤算著如何找出別人的責任,如何撇清自己的責任。
每個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戴小威,他的臉上始終浮現著坦然而超然的笑容,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緊張,龐大的身軀放鬆地垮在沙發上,看起來更像一個局外人。張旭一個人坐在沙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