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美金之後就被當做利潤,後來就虧損、工程爛尾,也出現過類似的一些魚龍混雜的現象。
劉曉光的歷史觀(14)
蘇小和:日本經濟也有這樣一個問題,也是政府主導太過了。
劉曉光:一個是政府主導,一個是銀行與企業高度相關,另外企業負債率很高。像韓國一些大企業,最高是350%的負債率,我們的企業70%負債率就算比較高的。這個還是應該上升到國家戰略角度,秘密地組織一些“國家隊”或者很好的民營企業,有目的、有戰略性地去佔領資源,因為我們將來還會面臨人多、地少、資源少的局面。
蘇小和:但是這個4萬億投放下去以後,全在國有企業裡面,民營企業在消解,私有企業在萎縮。
劉曉光:投資的國有企業主要集中在鐵路、電力、基礎設施、交通、能源等領域。大批國有企業並沒有拿到錢,比如我們就基本上沒有。
蘇小和:但是這種資本固化到能源、交通等領域以後,會對下一個階段經濟產生一種很大的傷害。
劉曉光:對,就像是一共有5個饅頭,把那3個都給特定幾個人吃了,其他人就沒的吃了。另外,會導致產能過剩,很有可能越是振興越會過剩,這裡面臨結構調整的問題。
蘇小和:所以現在是一個很好的結構調整和轉型的機會。
劉曉光:是重大的結構調整機會,是第四次產業革命的一個新起點。我們能不能抓住世界性的資源整合?能不能佔領並抓住這個歷史機會?你看美國銀行的股票6塊錢變成13塊了,花旗從1塊錢變成5塊了,這其實都是最好的資源。還有金融資源、礦產資源、水資源、林業資源,包括農業資源的機會,當時都是一個最好的時期。但是現在再去跟人家談就不一樣了,他們基本上活過來了。
其實,現在中國的企業家還是應該有一種共同的聲音,要有改革的願景、改革的願望,要有這種聲音。
蘇小和:由企業家形成一個非政府組織,然後發出一種聲音。
劉曉光:一種聲音就是改革的聲音、開放的聲音、市場的聲音。現在很多東西走不走市場化道路還是一個問題,要改革、要開放、要進一步市場化,可能要有這種聲音。因為如果不改革,改革動力沒了,基本上就要倒退了。如果你的GDP很高,社會上歌舞昇平,但是改革動力沒了,那你就可能在這個階段停滯不前了。那麼改革什麼?這當然是更具體的問題了。還要不要產權制度改革?要不要建立真正的治理結構?一個企業,不論是國有的還是民營的,應該有一種什麼樣的動力機制?如何與世界接軌?這都是比較大的問題。否則,我們總是覺得自己過得很好,一片光明,認為國有企業利潤很大,實際上這些數字掩蓋了很多東西。
蘇小和:剛才你講的關於轉型、綠色革命的話題,讓我們很警醒。
劉曉光:現在我們在重壓之下。在參加夏季達沃斯之前,幸虧我看了兩萬多字的資料,做了充分的準備。我說中國是渴望綠色的,中國政府做了很大努力,中國企業也做了很大努力,我們都做了什麼樣的事。在對話過程中,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美國、英國企業家他們個個對綠色革命都有很深的研究,而中國企業家在這場論壇上幾乎沒人發言。幸虧我提前做了準備。這種壓力我們是逃不過的。
蘇小和:如果不轉型我們又將處於產業鏈最底層,成為別人的附庸。
劉曉光:美國人很聰明,先制定交易價格、交易標準,再製定交易時間表,然後開始打壓你,讓你買他的技術、裝置。這次產業革命他們又佔了先機,咱們總讓發達國家給我們技術,但他們怎能把這些智慧財產權給我們?那些環保技術都是很高階的,他們根本不會給中國。
柳傳志的忍耐力(1)
柳傳志,江蘇人,1944年出生,聯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裁,聯想集團非執行董事,聯想集團董事局主席,聯想投資、融科智地、弘毅投資董事長,中華全國工商業聯合會副主席。曾被美國《時代週刊》評選為“全球25位最有影響力的商界領袖”之一。
在一個有高官在場的某會議上,一名經濟學家對我說,中國的企業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有官方背景的企業,一類是暫時沒有官方背景、但在努力尋找後臺的企業。這樣表述的時候,經濟學家抬起頭看了看身邊的柳傳志,笑著說,聯想應該是一家有官方背景的企業。
年過60的柳先生終於掩飾不住自己的慍怒,他側過身體,盯著經濟學家的眼睛問道,你說我們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