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露骨的話也能說出來?終於有虎賁軍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一笑使大家有的蹲下身子,有的捂了肚子,有的掩著面,無不前仰後合,捂著嘴笑不可抑。
王翦也是止不住地樂。
嫪毐想說話已經說不清楚,只是嗚嗚嚕嚕地嚎叫。
嬴政滿臉笑意強拉著許寒芳沒有鬆手:“好了,夠了。”剛才這出難得一見的好戲,驅散了他多天縈繞在心頭的烏雲。
許寒芳被嬴政拉著走了幾步,感覺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一高一低十分別扭。乾脆把另一隻鞋也脫下來向嫪毐狠狠扔了過去,吼罵道:“敗類,去死!”然後光著腳邁著大步氣呼呼離去。
嬴政搖著頭連連直樂,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王翦笑著命人把鼻青臉腫,嘴歪眼斜的嫪毐五花大綁,押進天牢。
回到大殿,嬴政看著許寒芳的模樣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芳,沒想到嫪毐就這樣被你抓住了,記你……記你頭功!”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什麼笑?”許寒芳翻著白眼看著他。
再一想,嫪毐這個混蛋加敗類,這頓揍捱得不輕。忍不住也撲哧一下笑了。“噢!”一笑嘴角好痛。許寒芳倒吸一口涼氣,低呼一聲,抿住了嘴,用手按住了臉。
“來我看看,疼不疼?”嬴政止住笑,湊到近前小心翼翼看著:“呀,嘴角青了一大塊!呀!手背全青了!”他心疼地看著,一邊命人傳御醫,一邊怪道:“要打嫪毐,也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許寒芳揉著腫脹疼痛的手,撅著嘴說:“自己打才痛快!這叫自力更生!”發洩了一通,心裡確實舒暢了很多。
嬴政嘆了口氣:“唉!說不過你。——這把短劍給你,這是你的戰利品。”看許寒芳似乎不明白,接著說:“因為你擒獲了嫪毐。他的兵器就歸你所有了。我看過了是名劍呢!削鐵如泥。”
“哦?”許寒芳好奇地接過來,拿在手裡看著,嘻嘻一笑說:“這短劍上還有我的血呢。”
嬴政責備道:“你還笑得出來,剛才多危險?這麼冒險的事你也敢做?”
許寒芳吐吐舌頭:“那我怎麼辦?哭著喊‘蚊子!救我!’有用嗎?——其實當時我也是被那個混蛋氣昏頭了,要不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勇氣和膽量。”
嬴政哭笑不得地咧嘴笑笑。
許寒芳拿著寒光閃閃的短劍在手裡把玩著,回想剛才的一頓痛打感覺十分過癮。她仰起臉咯咯一笑,若干年後的歷史小說或評書裡面會不會有《刁蠻女怒擒無賴男》這一回合?嫪毐被擒。接下來就是捉拿餘黨。咸陽城每天都在抓人、審案、追捕逃犯。百姓天天都是人心惶惶,心驚膽戰。不知道下一個會牽連到誰?
許寒芳傻傻坐在王宮裡,看著牆角的小草吐出新綠,看著枝頭樹梢露出嫩芽。看著小鳥在枝頭唱歌跳舞……春天來了,卻沒有一點愉快地感覺。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它們多自由自在啊!而我?像一個籠中的金絲雀,沒有一點的自由,沒有一點的快樂。
每次一給嬴政提起來想出宮,他不是裝作沒聽見就是躲躲閃閃,說什麼不安全之類的話。然後派一大堆近侍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那感覺像監視犯人一樣。有心把竹簡拿出來,又覺不妥。
許寒芳開始沉默寡言,鬱鬱寡歡。她覺得自己和幾年前看到的那幅深宮怨婦圖沒有什麼區別。天生好動的她最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著發呆、愣神兒。
嬴政匆匆走了進來,走進大殿看見許寒芳悶悶不樂地坐在窗戶邊,問道:“芳,你因何發呆?”
哼!明知故問!許寒芳懶懶的連話也不願意說。更不願意搭理他!
嬴政快步走到許寒芳近前,抬手摸摸她的額頭:“生病了嗎?這麼好的天為何不出去走走?”
許寒芳把他的手推開,淡淡地回答:“懶得動。也沒地方可去!”
嬴政一愣在她身邊坐下,歉意地說:“芳,我最近太忙,否則……”
“我知道!”不等嬴政說完,許寒芳就把話給打斷。她賭氣。
“你生氣了?”嬴政溫和地說:“我今天專程趕回來和你一起吃飯的。”
許寒芳淡淡地說:“沒有。——你忙你的,不用特意陪我。”她並不領情。
嬴政無可奈何地嘆口氣,柔聲道:“不是我不讓你出去,現在宮外太亂,到處在抓叛黨。”想起她被嫪毐挾持的事件就後怕。
許寒芳耷拉著眼皮,不無嘲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