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芳沒想到巴清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一時怔住了,愣愣問道:“怎麼不可以?這本來就是你的……”
又是沒說完,巴清就搶著道:“我的身子還沒有好,等好了再說吧。——妹妹就再幫幫我吧!”
許寒芳只有苦笑,以前覺得自己說話就夠快了,沒想到在巴清面前還是略遜一籌。總是讓這個川妹子把話搶到前面。
可是以前那個辦起事來火辣辣的巴清怎麼不見了?現在的她看起來心事重重,心神不定。
許寒芳訝道:“可是我早晚要走的呀。我總不能一直就這樣,我來這裡可是遊山玩水來了。”
巴清悠悠嘆了口氣:“妹妹就當可憐我是個寡婦,再幫幫我……”說著竟傷心地落下眼淚。
許寒芳看的莫名其妙。嘿!還有這樣的?自己家的事不願意管,非要讓別人管?唉!也許還沒有從她丈夫的死亡陰影裡走出來吧?
向來心軟的許寒芳同情地望著巴清蒼白的臉上淚珠滾滾而下,安慰道:“好了,我繼續做就是。你別難過了!”從袖兜裡掏出手絹,想要替她擦拭眼淚。不經意把早上撿到的那塊紅錦緞帶了出來。
巴清抽泣著點點頭,眼角瞥到紅錦緞,問道:“這是什麼?”
無可奉告!許寒芳可愛的聳聳肩,又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因為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她把紅錦緞展開,拿在手裡又看了一看。
巴清看到繡在紅錦緞上的圖案臉有些微微變色,她詫異的望了望許寒芳的臉,目光閃爍地低下頭沒有言語。
看了一陣,許寒芳收好紅錦緞,面帶微笑地安慰巴清:“你好好修養吧,不過要記得要出門走走。我走了!”頓了一下補充道:“我等著你的康復。”
巴清勉強笑笑:“妹妹費心了。妹妹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眼睛卻始終不敢看許寒芳。
不知從何時起,巴清也變得對自己小心翼翼,這種遙遠陌生的感覺讓許寒芳心裡很不是滋味。好像一切都是從發現了書簡的秘密開始的吧?
許寒芳出了門,看見嬴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這裡,和六個虎賁軍一起威風凜凜地立在門外。
“回來了?”許寒芳笑著打招呼。
嬴義抱拳躬身,拘謹地答道:“是!末將回來了。”然後垂手閃身站在一邊,讓出道路。
許寒芳呆呆望著嬴義,覺得和他之間也突然有了陌生感和距離感。怎麼一夜之間他也變了?
許寒芳悶悶不樂地往外走,路上揹著手不停地思索。想起剛才巴清和她說話處處陪小心的樣子;想起嬴義剛才恭敬拘謹、退避三舍的模樣。喜歡交朋友的她,從來沒有覺得像此刻這樣孤單過。
撅著嘴又走了幾步,許寒芳氣呼呼地回過頭叫道:“嬴義,你過來。”
嬴義忙走到近前,抱拳行禮:“末將在!”
這種遙遠的距離感讓許寒芳愣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才不痛快地一擺手:“我都說了,你不要給我來這一套!”
嬴義小聲說:“可您是我的主子。我是您的侍衛。”
“你!……”許寒芳氣不打一處來,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突然就變了?巴清突然變了,嬴義也突然變了?怎麼都變了?氣的向前走了兩步,回頭道:“我告訴你,你有什麼話就說,別天天掖著藏著,幹嗎呢?慪我呢?”然後抬手指著其他幾個人:“你們怎麼一個一個都這樣,氣死我了!”
嬴義和虎賁軍被無端訓斥了一頓,一個個躬身垂手侍立,連大氣也不敢出。
停了一下,看到幾個人惶恐的模樣,許寒芳想想也覺得自己不該無端發火,可今天心裡就是老不痛快。撅著嘴嗔道:“你們不要老是天天一副這個模樣好不好?——你們?你們?哼!”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氣地扭頭就走,越走越快,然後跑了起來。
許寒芳跑到巷口一轉彎,沒留神對面也匆匆過來一人,二人撞個滿懷,把許寒芳撞得“哎喲”一聲仰面跌倒在地……許寒芳被來人撞得“哎喲!”一聲仰面跌倒在青磚地上,摔得眼前直冒小星星,躺在地上愣是沒能起來。
嬴義和虎賁軍見狀呼拉一下衝了過來。
虎賁軍把來人圍了起來,劍指來人,怒目而視,齊聲喝道:“何人大膽,敢衝撞了韓姑娘的駕?”
在這個時代地位卑賤的人如果衝撞了身份高的人,是要受到嚴懲的。嚴重了是死罪。
來人一看撞倒的是許寒芳本來就嚇傻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又一看被六把寒光直閃的長劍指著自己,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