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面來認?或許有人認出來怕惹麻煩不說?也或許組織者組織的就是天衣無縫?
嬴政回頭看見趙高在燈影裡躬身站立,叫道:“趙高!”
“奴才在!”趙高跑過來,畢恭畢敬地跪在雪地裡。
嬴政見他時時刻刻都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可是此人雖為宦官,在有些事情上也確實有獨到的見解。所以自己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還就是愛問他。沉聲問道:“你對這次上林事件有何看法?”
趙高小心翼翼地回答:“這個——奴才不敢妄言!”
“講!”嬴政沉聲命令。
趙高思量再三,終於說:“奴才這兩天總是在想,如果大王有了不測,是誰會受益最大?”
一席話說的嬴政激靈靈打個冷戰。這也是他這幾天苦苦思索的問題。如果自己遇刺身亡,那麼受益最大的莫過於成?。成?是他的親兄弟,也是王位的合法繼承人。但是又一想,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那天不是成?及時出現,可能自己已遭不測。但是他又為何會突然及時出現呢?難道真的有這麼巧嗎?
嬴政是越想心越煩,揹著手在雪地上來回不停的走動。
趙高跪在地上,偷眼看著來回走動的大王,又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又過了幾天,許寒芳氣色稍微有些好轉。
嬴政端著一碗熱乎乎地雞湯正在喂她,表情很認真很嚴肅。
許寒芳靠在靠枕上,喝了幾口,微微一笑說:“我怎麼感覺你這會兒的表情是在批閱奏章似的?”
嬴政微微皺眉:“你還笑的出來?差點命都沒了!”
許寒芳笑笑說:“好在我命大!”自己這是第幾次撿回來一條命?已經記不清楚。
嬴政深邃的眼睛盯著許寒芳看了半天,皺眉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捨身救我?”
許寒芳一愣,低下頭垂下目光:“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或許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其實那天她確實沒有多想,只是當時本能的反應。
嬴政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低頭用勺子攪著已經不熱的雞湯。
“哥!芳!”成?喊著踏進殿來。
許寒芳轉過頭一笑。
成?坐在榻邊開心地說:“你好了,就好!那天快把我和哥嚇死了!”
許寒芳笑道:“那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說不定我就真的沒命了呢!”
嬴政臉色一變,問道:“那天你怎麼去了?”
“我得了一對蛐蛐,原想下午你們回來了和你們一起看呢。誰知等了一下午,也沒等到你們。看著天色不早,我就尋思去找找你們,誰知道就碰上了那樣一幕。當時我的魂都快嚇飛了,急忙拍馬衝進樹林……”成?滔滔不絕地講著。
許寒芳看著成?眉飛色舞,比手劃腳說的起勁,笑望著他。他還是那副傻乎乎的樣子。
嬴政深邃的眼睛望著成?時的眼神一閃一閃,略帶欣慰……已經在殿內憋了半個月,好動的許寒芳早已按耐不住,想要下地,可是嬴政堅決不允許。
最近嬴政祭天拜地、祀祖、大臣朝賀十分繁忙,就連成蟜也忙得抽不開身來。嬴政命令蘇來蘄年殿照顧許寒芳。
蘇接到王命後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嬴政看蘇照顧的無微不至,偶爾也會垂幸她,這對蘇來講更是天大的恩賜。
許寒芳看到蘇歡天喜地,受寵若驚的模樣,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可憐的女人,她的丈夫施捨給她這麼一點點愛憐,就能幸福地飛到天上去。真是悲哀!
便殿所有的門窗都掛上了厚厚的錦簾,一點寒氣也進不來。室外冰天雪地,室內卻溫暖如春。
蘇在靜靜的刺繡,靈巧的手在絲錦上來回穿梭,嬌媚的臉上兩朵紅雲,婉若桃花。
許寒芳舒適閒逸地靠在靠枕上靜靜地欣賞著美人。誰說只有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也愛看美女!我就是例子!
半晌,許寒芳笑道:“蘇姐姐長的真是迷人,我見猶憐,何況男人?這次又給誰繡腰帶呀?”
蘇的臉更紅了,邊繡花邊說:“妹妹又在取笑我!”
許寒芳笑笑,不再說話,繼續去欣賞美人圖。
殿門開啟,門簾一挑,嬴政大踏步走了進來。伴隨著他進來的還有一陣清爽的寒風。至少許寒芳認為這風是清爽的。
蘇忙跪下行禮,嬴政擺了擺手,笑著走到許寒芳榻前問道:“今天感覺可好些?”說著順著榻邊坐下,屋內暖烘烘的,剛進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