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頂回呂不韋。
“用藥!趕快給寡人用藥!”大殿內只聽見嬴政在怒吼。
嬴政下了朝處理完政事趕回來,見許寒芳還沒有醒,訓斥御醫:“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救不了她,寡人把你們全殺了!”
一群御醫嚇得臉色煞白,只是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謝罪:“大王息怒,臣等死罪!”
嬴政看看氣若游絲的許寒芳,又疼又急又傷心,暴怒地喊:“別隻會磕頭謝罪,快給寡人用藥,——你們這些廢物!治不好統統叫你們陪葬!”
御醫們慌忙爬起來,手忙腳亂一陣忙活。
嬴政握著許寒芳冰涼的手,輕聲說:“芳,你一定要醒過來,我記得你說過你想周遊天下,你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我說過我要統一六國,然後讓你暢遊天下的,你還記得嗎?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一滴淚水已經悄悄滑落。
成?坐在床榻邊,手支著頭,不停的落淚。
夜晚掌燈時分,許寒芳悠悠醒來。微微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
守在旁邊的成?高聲喊:“哥!芳醒了!”
正在批閱奏章的嬴政撂下奏章,一瘸一拐走了過來,坐在榻邊輕輕喊:“芳!芳!——傳御醫!”
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御醫進來診了脈,跪在地上奏道:“恭喜陛下,韓姑娘已經度過危險期。”說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知道自己這一群人的小命也保住了。
嬴政和成?二人喜出望外,終於放心地笑了。
又過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許寒芳終於醒來。由於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只是睜開眼睛看看二人又沉沉睡去。
守在許寒芳床榻邊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的成?,疲憊地回自己的府邸去休息。
嬴政除了上朝,批閱奏章、用膳、睡覺全守在宮殿內,他命內侍又安放了一張床榻,累了他就在上面休息。
趙高這幾天是忙裡忙外,大獻殷勤。
看著許寒芳喝下藥,嬴政欣慰地笑了,坐在床榻邊,柔聲道:“你醒了就好了!”
許寒芳有氣無力地想笑笑,可是左肩火辣辣的疼,疼得入骨,不禁皺了皺眉,呻吟了兩聲。
嬴政忙握緊了她的手:“疼嗎?疼就喊出來。”
許寒芳閉著眼睛搖搖頭,可是額頭、鼻尖已經出了冷汗。咬著牙問:“你有沒有按時上朝?”
嬴政心快要碎了,用絲帕給她輕輕擦拭冷汗,柔聲答道:“我一點也沒有耽誤,我知道我要是耽誤了,你會不高興。”
許寒芳閉著眼睛勉強笑了笑,虛弱的想要睡去。
趙高躡著腳躬身走進來,跪下小聲啟奏:“啟奏大王,咸陽城尉的奏章。”
嬴政抬手拿起來,看了兩眼,啪得一聲把竹簡摔在地上。
趙高嚇得一哆嗦。
許寒芳聽到響聲,睜開眼睛,見嬴政面帶怒容,艱難地問道:“怎麼了?”
嬴政這才想起驚擾了許寒芳,柔聲道:“沒事,你好好休息。”
許寒芳有氣無力地說:“你騙不了我,你有事。”
嬴政強壓怒火說:“也不知道這些官員都是做什麼的,查了五天,上林事件一點線索都沒有。我看非得處死幾個人警告一下才行——趙高!”
趙高伏在地上等候指令。
許寒芳急得伸右手一把抓住嬴政的衣服:“別…。。別……”卻急得說不出話來。
嬴政忙俯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芳!你別急,有話慢慢說。”
許寒芳連連喘了幾口氣,斷斷續續地說:“不……不要……不要枉殺無辜。”說完這幾個字好像已經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企望的眼神看著嬴政。
嬴政按耐住怒氣,點點頭,轉頭對趙高沉聲道:“你先下去吧。”不經意卻看到趙高臉上微微流露失望的神情。不禁暗暗皺眉,這傢伙怎麼老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看著許寒芳沉沉睡去,嬴政走出殿外。
殿外,一輪明月當空懸掛,照著雪白的地面。踏著厚厚的積雪,他苦苦思索,會是什麼人想讓我死呢?想了半天卻也沒有任何頭緒。
咸陽城尉的奏摺上奏道:除了從屍體上看出刺客全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五天來一直在調查,仍然是沒有任何頭緒。這些人也許是遊俠少年,也許是市井無賴,但是屍體示眾了五天,也沒有人能認出屍體是誰。因為按照秦律連坐法,窩藏盜匪或知情不報,與盜匪同罪。或許親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