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啪的一下,一隻蝴蝶應聲而落,在地上一張一合地閃動著翅膀。
“耶!”許寒芳高叫著做了個勝利的姿勢。惹來了三位男士的目光。三個人看著許寒芳在地上又蹦又跳,有微笑搖頭的,有皺眉的,有莫名其妙的。
嬴武跑過來拾起蝴蝶:“你打掉的?”
“嗯。”
“不信!”嬴武撇撇嘴。
“不信我再打給你看。”許寒芳屏住呼吸瞄準,鬆手。又一隻蝴蝶跌落地上。
“神了啊!”嬴武讚道。
“徒弟快去練!別給師傅丟人!”許寒芳故作嚴肅地道。
嬴武嘿嘿一笑,按要領專心致志地練起來。
許寒芳一陣風跑回去,浩然把水囊遞給許寒芳,關心的說:“喝點水。看你跑得滿頭大汗。”
許寒芳莞爾一笑接過水囊喝了一口,她早已習慣了浩然無微不至地關心和照顧。轉頭看見嬴文低頭拿小刀刻著什麼,好奇地問:“蚊子,你在做什麼呢?”
嬴文沒抬頭,也沒回答。
許寒芳湊過去看。只見他左刻刻右刻刻,然後把幾個元件或插或捆綁組合在一起,手裡面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再一看這分明是一個弩的小模型。“呀,弩?”許寒芳訝道。
嬴文顯然很奇怪許寒芳能一口叫出弩的名字,要知道這東西只有在軍隊裡才能見到。她為何卻識得?
“你做個小弩做什麼?”許寒芳搶過來拿在手裡,細細研究。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實物。
“看見你們打彈弓,我閒著沒事,想起來弩。就想想怎樣能使他射程更遠。”贏文淡淡地回答。
許寒芳一拍嬴文的肩膀讚道:“好同志,散心不忘工作!值得表揚!”
嬴文沒防備,被拍得一晃,愣了一下然後撇嘴角淡淡一笑。
許寒芳把玩著模型,想起從書上看過當年秦國大將蒙恬和匈奴作戰時,就是靠厲害的弩箭取勝,突然心裡一動,難道眼前這人和蒙恬有什麼關係嗎?不會是蒙恬本人吧?回頭探索地看著嬴文。
嬴文回望了她一眼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蒙恬?”許寒芳試著叫。
嬴文一怔,愣愣看著許寒芳,沒有說話。
嬴武氣沖沖地跑了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吆喝道:“不練了,不練了。一次也打不中!”
許寒芳用手裡的弩敲著嬴武的頭說:“笨!就這還要我收你做徒弟。丟人。”
“我是打不中嘛!我已經練了半天了。”嬴武低頭嘟嚕道,也覺理虧。
許寒芳再次敲著他的頭:“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一問這話,浩然就知道許寒芳的潛臺詞了,捂住嘴偷偷地樂,不失文雅。
嬴武揉著頭道:“我怎麼知道豬是怎麼死的?”
“笨死的!”許寒芳又敲嬴武的頭。
“別敲了,都被你敲傻了。”嬴武捂著頭尖叫著躲閃,不知為何最近他和許寒芳在一起老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浩然發現嬴武傻呵呵的樣子和自己以前有點像,頗為同情。
嬴文看著二人鬥嘴的樣子,也滿臉笑意。
嬴武躲閃著喊道:“不會打彈弓就笨了?男人都是以劍為兵器,練劍的!——要不我們比比劍?”
許寒芳知道自己可不會什麼劍,和他比劍?哈,刀劍無眼傷了自己怎麼辦?沒絲毫把握冒險的事才不幹呢!閉口不答。
“怎麼?不敢了?”嬴武挑釁道:“是男人就比劍。”
嬴文心裡明白剛要開口制止,浩然站起來說:“我坐了半天了,也想起來活動活動。走,我們兩個去練劍!”
許寒芳衝浩然感激地一笑,謝謝他替她解圍。浩然望著許寒芳也會心的一笑。
嬴文看到二人對視而笑,低下頭拿起他的弩繼續研究,只是看起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浩然和嬴武各撿了一段樹枝在遠處比劃了起來。
看著浩然和嬴武拿著樹枝模擬比劍,許寒芳突然想起來了青。青臨走時眷戀地回望她的眼神,她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那冷峻眼眸下難以掩藏的柔情,讓她難過。他現在人在哪裡?他是否真的用他的生命換了那些黃金?他還會回來嗎?祈禱上蒼,讓青平安無事吧。否則此生良心難安!
“你又在想什麼?”不知何時,嬴文開始注視著許寒芳。
“沒事,想一個朋友。”許寒芳轉過頭不願意目光對視,好像嬴文的目光總能穿透人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