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說。”
錢氏一臉不捨,耷拉著臉道:“是回旭國嗎?”
昱點點頭,然後又道:“我走以後,若有飛飛的訊息……麻煩你儘快通知我,用我給你的急救訊號,到時自會有人接應你。”
錢氏用精緻的繡帕按了按濡溼地眼角,聲音微微哽咽地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我們幾個差不多是一塊兒長大的,我和燕燕的感情更是比親姐妹還親……她消失無蹤後,我同樣心急如焚……”
她吸了吸鼻子:“昱哥哥你放心,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一旦有她的訊息,我馬上會通知你……怕就怕她……”
“不會的!飛飛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昱用大掌按著胸口,微垂著頭,聲音冷硬地打斷她的話。
錢氏附和他點著頭,以帕子不停的碾著眼睛,好似傷心的潸然淚下。
實際上,她掩在帕子下的眼神頻頻閃動,帶著譏笑、帶著陰險、帶著惡毒、帶著得意,飛飛,飛飛,叫的真親熱啊!可惜,她十幾年前就不叫飛飛了,也不是岷河那個天仙般的燕家小姐了……
“對了。”昱放下手,似突然想起什麼,對錢氏道:“飛飛以前送了不少東西給你,除了你上次給我的荷包,還有沒有其它儲存下來的物件?如果有,請你給我吧。”
錢氏微蹙起眉,眼裡厭惡的光芒一閃即逝——她討厭燕雙飛的任何東西,哪怕是她繡的一方手帕,怎麼可能替她儲存?那些物事早就被她碎屍萬段,然後毀屍滅跡了。
昱彷彿怕她不答應,有些迫不及待地應承:“你放心,我知道飛飛的東西能讓你儲存這麼多年,對你也是非常有意義的,我不會白要你的,像那個荷包一樣,每樣我都會幫你做三件事。”
錢氏躊躇不定,眼神閃閃爍爍,猶猶豫豫地道:“她的東西……我也要留著一兩樣做個念想,萬一她不在了,能有個物件睹物思人也是好的……倘若都給昱哥哥了,倒顯得我這個做表姐的忒無情無義了一點……”
她仰著保養得宜的臉龐,撅著塗好的櫻桃小口,有些傷心地望著昱:“再說,假若沒有那個荷包和她給送我的東西,難道我有難,昱哥哥你真的會袖手旁觀嗎?”
昱沉默不語,面具後的雙眸沉沉若潭,顯出幾分神秘莫測。
“會嗎?昱哥哥。”錢氏卻很執著的想知道答案,微微撒著嬌:“不是說愛屋及烏嗎?我可是燕燕的表姐呀,你那麼喜歡燕燕,照顧我不是責無旁貸嗎?”
昱還未回答,那邊凌輕煙的眼神卻不時掃過來,她笑不露齒敷衍著登徒歌,卻支起耳朵想聽聽母親和那個戴面具的男子說些什麼。
正在這時,門外的男子再次稟報:“昱爺,歌主,羿世子也來萬全樓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對於周羿的到來,雅間裡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但誰的反應都及不上凌輕煙來的強烈,她幾乎是立刻就起身,一臉喜色地扔下登徒歌,桃色綾羅長裙曳地,款款生姿行到錢氏身邊:“娘,女兒想去出去一會兒?”
錢氏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有昱在這裡,她覺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所以不停的向凌輕煙使眼色。
凌輕煙哪裡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以為錢氏不讓她出去,美麗的粉臉上難免顯出幾分不高興,正心煩意亂呢,卻聽到登徒歌道:“昱爺,好巧,你不是正想見見羿世子嗎?不如屬下去請羿世子過來吧?”
她不禁一怔,這昱爺是何方神聖?不但認識羿世子,好像還和他的關係不錯?最主要是登徒歌一身豪門貴公子哥的派頭,卻對昱爺恭敬有加?
那邊周羿並不知道凌輕煙在萬全樓,他也不在意,直接帶著身手矯健的侍衛上了二樓,往右邊的第三個雅間走去。
他雖然拗到了一頓飯,但若雪卻不和他一起走,她已經坐著馬車先來萬全樓了,並訂好了座,就等他這位試毒小白鼠兼顧問了。
小白鼠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多少有些膈應,難不成老子就這麼見不得人?可京城裡的眾女子為何都對自己趨之若騖?莫說和他一起走了,便是順個路那都是欣喜若狂,一副得到了莫大的殊榮的模樣。
難不成那些女子都是蛤蜊糊了眼?就她凌若雪目光如炬,能識得珍珠和魚目?
“凌若雪,你都到了半天了,桌上怎麼還是空的?不是請我吃飯嗎?怎麼還不上菜?”因為心裡存著氣,雅間的門被紫露一開啟,周羿繃著一張俊臉走進去後,對著坐在屏風旁的若雪就開戰了。
凌若雪很無語,她哪裡到了半天?只跟周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