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就收了她做義女。他那時也想著,若雪還小,有些事待她大一點再說,也就沒有阻止他老孃。
只是人與人之間的緣紛真是很難說,就像那句“白髮如新,傾蓋如故”,他覺得若雪無論哪方面都與眾不同,似乎特別合他的心意,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格外的能牽動他的情緒,令他怦然心動。
他特別喜歡寵著她,看她高興看她快樂,見不得她難過苦惱,其實真有個親妹了,他都不一定這麼疼寵有加。
日子一長,他也察覺出不對了,他對若雪異於常人的疼愛和喜歡,不僅僅是那種簡單的喜歡,或者說出於看光了要負責的心理,這是真的喜歡上了,且還是那種疼到骨子裡的喜歡!
做為衛家的長子,他的外表是溫和無害的,骨子裡頭卻是非常強勢霸道又有魄力的,從小眼界就高,能引起他注意的人或事物極少,喜歡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莫要說人了。
既然喜歡了,那有什麼好說的,排除一切萬難都要讓她成為自己的。
堅定了娶若雪的想法,所以他開始暗中籌謀一切,只等她早大。
這個時候,他早就沒有那些三妻四妾的想法了。
首先,他喜歡若雪,見不得她傷心痛苦,更見不得她掉眼淚,假設若雪心裡有他,想必會和他一樣——若雪與夜澈和衛焰多說幾句話,他都會暗自生悶氣,心裡不無難過和酸溜溜的滋味,更不要說若雪與別的男子有更親近一步的舉動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都受不了,若雪如何能受得了?
其次,與若雪日常的接觸中,他仔細的觀察過,若雪是絕不會喜歡和接受三心二意的男子的,更不要說與別人共侍一夫了,那隻怕有多遠,她就會跑多遠。
所以,在娘要給他挑通房時,他才一再的拒絕,只是沒有明說,直到後來娘將碧紋直接指給他當通房,他才決定將事情挑穿。
那一夜,他通宵未歸,獨自一人坐在山頂上吹著冷風,從月升想到日出,終於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而令他思前想後的原因,卻是因為若雪一直當他是大哥,對他並未有男女之情……
這才是讓他一直舉棋不定,瞻前顧後,沒有早早就向孃親將事情稟明的緣故。
不過想了一夜,他還是有收穫的,不管若雪對他有沒有男女之情,他卻是視她為心上人的,感情可以慢慢陪養,他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日,若雪會像他喜歡她一樣喜歡上他的!
更加堅定了娶若雪的想法,後面的一切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只是,儘管他有充足的心理準備,可感情的事情半點不由人,表面上他佔盡優勢,簡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由於是若雪的救命恩人,又是她的大哥,自然比夜澈和其他男人更容易接近若雪。
但實際上他也有憂患意識——擔心若雪不接受他,不愛他,偶爾若雪和別人有說有笑,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他的心裡都會很失落,然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往壞處想。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太在乎若雪了,而偏偏若雪又不是很在乎他,於是英明如他,也難免會胡思亂想,難免對自己不自信。
他之所以裝著傷勢未好騙若雪,說到底,無外乎是希望她將全副心神放到他身上,只重視他一人罷了。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希望透過某些事,來確認自己在心上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只是,騙了若雪的後果很嚴重!
時至今日,那傢伙都對他愛理不理的,任他如何伏低做小,當丫鬟做小廝,她還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顯然是不打算輕易原諒他。
這是內部矛盾,可以慢慢解決。
但今日,他無意中看到周羿攔著若雪的模樣,縱然周羿沒有說什麼,卻又給他敲了一個警鐘,猶如當頭一棒——原來,除了夜澈那個混蛋對若雪虎視眈眈,還有周羿這個王八蛋在一旁暗中窺視著。
可能還不止這兩個,說不定還有哪隻阿貓阿狗也在暗處肖想覬覦著他的寶貝。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真是太招賊了。”衛離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如今他內憂外患,腹背受敵,偏生小情人還要與他喬氣,讓他整日處在水深火熱當中,這日子,當真是度日如年吶。
不行,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闢如夜澈這樣的,已經有所行動了,不管是他和若雪,都開始有了防範意識,倒還好對付。
但像周羿這樣的,恐怕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心意,只會時不時的那麼惦記一下,然而也不能小瞧了這個隱患,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