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小跑過來:“小姐,夫人有事找你。”
金彩霞嬌美的臉上盡是懊惱之色,貝齒咬著紅唇,似有不甘,奈何她的丫鬟卻催的急:“小姐……”
金彩霞權衡再三,終是悻悻離去。
待金彩霞一走,衛離立刻表態:“我只幫你梳頭,梳完了我們去大堂吃飯,老在屋子裡也怪悶的,大堂熱鬧一些。”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既然登堂入室了,再將他請出去就忒費勁了,而且若雪也餓了,有人上趕著當丫鬟,她當然不會拒絕,只是表面上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不拒絕就是好現像,衛離可是相當的會察言觀色,馬上過來賣藝。
他拿著檀木雕花梳篦的動作十分嫻熟,如行雲流水般梳理著她瀑布般的柔順長髮,力道控制的剛剛好,不會弄疼她,修長如玉的手指不時在她的黑髮中穿梭,猶如穿花撲蝶一般,有種惑人的靈動美感。
有人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帥的,女人是最美的,這話一點都不假,微微垂眸的衛離,無可挑剔的側臉完美的一塌糊塗,目光專注又溫柔,一絲不苟地對待著手中的青絲,那全神貫注的模樣,仿若世上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用多大功夫,他就為若雪梳好了少女們常梳的拂雲鬢,又為她插上一枚別緻的髮簪,還有金累絲點翠嵌寶石如意簪。
一編香絲雲撒地,玉釵落處無聲膩。
紆手卻盤老鴉色,翠滑寶釵簪不得。
春風爛漫惱嬌慵,十八鬟多無氣力。
妝成婑鬌欹不斜,雲裾數步踏雁沙
看著鏡子裡的有些模糊的自己,若雪順了順披在背後的青絲,在心底對他點了一聲贊,這傢伙真的是幹什麼像什麼,梳出來的髮式足以媲美俞媽媽梳的了,不像有些人,穿起龍袍都不像太子。
衛離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嘴角溢位溫柔的弧度,雲淡風輕地道:“我以後還可以梳的更好。”
得,這目標還真偉大!
若雪咬了咬唇,忍住笑意,在心裡低啐一句:越變越有出息了,真有當丫鬟的潛質。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守在不遠處的衛一和衛雲利眼如刀,一眼就看到若雪頭上梳的漂漂亮亮的髮髻,兩個人頓時頭皮發麻發痛,恨不得捂著腦袋逃之夭夭——這段日子,最遭罪的就是他們倆了,也不知少莊主怎麼想出這麼個餿主意,非要學著梳一個女子的髮式,向俞媽媽拜了師,便開始拿他們當試驗品了。
每天都命他們用豬苓將頭髮洗的香噴噴的(這時候洗頭髮的有皂角或者豬苓,豬苓是富裕的人才用的,豬苓里加了些香料,用後會有比較濃郁的香氣),然後拿把梳子就對著他們的腦袋梳開了……不,是刨開了。
儘管少莊主是個難得的天才,可他不是梳頭的天才,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把他倆的頭皮刨下來了,讓他們一度懷疑少莊主手中拿的不是梳子,而是犁田農具上的犁劍,就等著犁得他們腦袋開花開瓢。
後來,在他們被犁去了半條命之後,少莊主的手藝才漸入佳境,梳的像模像樣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了?”見衛一和衛雲兀自盯著自己的頭髮,伸手捂著自己的頭皮,一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樣,若雪忍不住關心一下:“是頭上受傷了嗎?怎麼都捂著腦袋?”
“……”衛一和衛雲滿臉悲憤,有苦說不出。
衛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淡淡地道:“都下去吃飯。”
兩人頓時抱頭鼠竄,不敢再做怪了。
就在這時,金夫人扶著丫鬟的手,蹬蹬蹬地踏著木質樓梯就上二樓來了,本來她走的很急,氣喘吁吁的樣子,抬眼看到他們後,便緩了緩步子,笑道:“衛離,若雪,你們這是去哪?”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長相花俏,風流俊氣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銀紅的華麗錦袍,佩著香囊玉佩,手中還把玩著一塊玉佩,眉眼漂亮中帶著邪氣,顯得有幾分玩世不恭。見到若雪和衛離,他精銳灼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然後眯起狹長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起若雪來,神情微有些異樣。
衛離萬分不喜他盯著若雪的目光,步子微微一動,頎長挺拔的身姿便將若雪遮的嚴嚴實實,清冷的目光瞥了那男子一眼,蘊含逼人的凌厲和殺氣,對著金夫人道:“金夫人似乎有貴客到?”
金夫人的眼神飛快地閃了閃,嬌好的面容略有些不自然,翹著蘭花指掠了掠鬢邊的烏絲,期期艾艾的模樣:“……是啊,貴客。”
“怎麼了,都不走停在這裡幹什麼?”忽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