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所以才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若雪正凝眉思考著,俞媽媽來向她稟報,說是少莊主和夜二公子在少莊主的書房,讓她過去一趟,有事相商。
“妍兒。”若雪拍了拍曲妍兒的肩:“你先別哭,師兄來了,你先在這裡歇一歇,我去問問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
曲妍兒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又聽到夜澈也來了,心下稍安,失去的勇氣瞬間又回來了:“若雪,你見到師兄,告訴他,我曲妍兒雖然喜歡他多年,也願意倒追他,但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沒臉沒皮的女子,若他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我,我自會死心,或嫁人,或剪了頭髮做姑子,都與他不相干!”
眼前的姑娘剛哭過,蒼白的臉上淚水還未擦淨,青絲散亂,紅紅的眼裡不時泛著晶瑩的淚花,可是她的嗓音已丟掉柔弱,完會是斬釘截鐵,擲地有聲了:
“但是,倘若他真是因為去前線參戰怕誤了我的終身,那你就告訴他,我曲妍兒願意等!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一百年!即使等到白髮蒼蒼我也願意!哪怕等回來的是斷手斷腳的他,或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我也不後悔!”
“妍兒……”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若雪忍不住攥緊她的捏的緊緊的纖手,眼睛澀澀的,心情沉重的像灌了鉛。
曲妍兒含淚對她笑了一笑,密集的淚水滑落兩行,美麗而悽豔:“你不要以為我是說大話,逞英雄。好男兒自當金戈鐵馬,馳騁沙場,我身為女子能做的委實有限,不能像他們一樣保家衛國,為國盡忠。”
“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終身也是我自己的,我願意等誰就等誰,我願為誰誤終身就為誰誤,只要我自己覺得值得,那這輩子就沒白活!”
“曲大英雄,你也別妄自菲薄,在我眼裡,你不比花木蘭差。”若雪伸手接住她臉上不停滴落的眼淚,揚了揚眉,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今天師兄一定會給你個肯定的答覆,但是。”
她話鋒一轉,秋水明眸裡閃過一抹狡黠與促狹:“但是,你那些鏘鏗有力的愛的宣言,可不是隻為了將我感動的稀里嘩啦的,你應刻叉著腰對師兄吼出來,姿態擺高一點。”
她示範了一個雙手叉腰的動作,並仰起精緻的下巴,淺淺眯眸,換上睥睨傲然的語氣:“你就這麼告訴師兄:喜歡我曲妍兒的男子大把大把的,如割韭菜,夜澈你再拿喬,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到時你別後悔!”
“……有用嗎?”曲妍兒一想到要當著夜澈的面說出那些話,整個人立馬就蔫了,剛才那為愛奉出一切的大無畏氣概蕩然無存。
若雪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她:“成敗就此一舉,你置之死地而後生吧,我先走了。”
“……”曲妍兒伸手抽了自己一記耳光,叫你嘴快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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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歌身負重任來到凌府。
他生的風流瀟灑,長相花俏而英俊,天生就顯得很多情,尤其那雙狹長而烏黑的靈動眸子,凡是給他看過一眼的女子,都會覺得魂兒都給他看沒了。再加上他身上的衣著和佩飾樣樣都極盡華麗,更顯得他像一枚多情風流的公子哥。
凌經亙在他的書房養傷,有太醫院的太醫出馬,傷勢並沒有惡化,總體來說沒少什麼,除了那個碎了的蛋。但不知為何,男人就是很奇怪,少了一個蛋,他就彷彿無臉見人了似的,整天誰也不見。
從出事到現在也有好幾天了,除了太醫,衛離算是他見過的唯一的外人,看來等他心情恢復如常,只怕還有一段日子。
錢氏在主院養傷,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還不能好好說話,因為她臉上和嘴上的傷太嚴重了,整張臉青紫紅腫的面目全非,就連喝藥張嘴都很勉強,何談吐字清楚?好在沒有鼻缺眼瞎,也沒有毀容。
身上的傷便不提了,如何痛楚也不用形容了,反正目前只能躺著,要想痊癒,秦太醫說了,半年以後再看看恢復的如何吧,如今說什麼都為時過早。
至於凌輕煙,雖然被若雪砸破了頭,也流了不少血,卻是三人中傷的最輕的一個,醒來後能說會道,會哭會鬧,頭上那個破口子也很小,實在是運氣太好了。
登徒歌沒見著凌經亙,見到了半殘的錢氏,兩人卻無法交談,多虧面目嚴肅的趙媽媽在一旁作翻譯,但往往也是詞不達意,弄得登徒歌有聽沒懂。
最後,他只好去見凌輕煙。
登徒歌走後,床上的錢氏便向趙媽媽困難地眨了眨眼睛。
趙媽媽將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