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罪。”周羿垂眸,慢慢的放下衣袖,口氣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我只要凌若雪負責就行了。”
“休想!”衛離乾脆果斷地拒絕他。
夜澈的聲音轉冷:“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世子要用些什麼藥,還有一切花費我們出就是了。”
“端王府既不缺藥,也不缺銀子。”周羿也是一個非常執拗的傢伙,眯著黑眸道:“凌若雪不負責也行,只要讓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行了,當然,利息是不能少的。”
若雪想了想,總算想到重點了:“羿世子,我記得咬傷不重啊,抹點藥,幾天就會好,可你的傷為什麼越來越重?”
周羿不鹹不淡地回她:“可能因為你有劇毒吧。”
“……”三月的債,還得快,被報復的若雪咬牙。
周羿又道:“而且,只是我的手臂也就不說了,昱到今日還被你毒的躺在床上,解毒丸吃了不少,可都不見效,他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若真出了什麼事,你想想後果吧。”
那個白頭髮戴面具的人?若雪心裡明瞭東方昱為什麼解不了毒,但考慮到他的身份,她承諾道:“這件事我會負責,我去給他解毒。”
“那我的呢?你想賴賬?”
在衛離和夜澈開口之前,若雪一臉無畏地道:“你想怎麼樣?若你的條件太苛刻,大不了給你咬回去。”
說著,她一臉忍痛,閉著眼睛,壯士斷腕般的將手臂伸出。但才伸了一點點,便被衛離緊緊握在掌中:“世子,提出你的條件看看?”
周羿盯著若雪被衛離抓住的手腕,臉上雖然沒有顯露出什麼,但眼中的惋惜之情掩都掩飾不住——他覺得自己非常想咬若雪,想的牙都癢癢了,如果能咬上一口,或者兩口,想必他就沒那麼渴望了……
然此時不是臆想的時候,想要達到目地,必須徐徐圖之,操之過急說不定會事得其反。
他迎向衛離冷若冰霜的視線,慢條斯理地說:“我也不是那麼刁鑽苛刻的人,三選一即可。一,咬傷我的人到端王府去照料我,直到我傷愈為止。記住!是咬傷我的那個人,不是別人,也不可替代!”
他未雨綢繆,防著衛離和夜澈使賤招。
“二,給我咬十口,同上所述,我不咬別人。”
“三,我住到衛府,方便咬傷的人照料我用膳,直到我傷愈為止。”
他俊面冷清,雙眼波瀾不起,不慌不忙的環視眾人一圈:“你們選哪一條?如果以上皆不選,我母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等若雪等人做出決定,院門口忽然傳來風三孃的聲音:“世子,我們選第三條。”
話音未落,風三娘由衛媽媽和丫鬟簇擁著進了院子。
她望著周羿歉然一笑:“世子,人同此心,我能理解端王妃的心情,就請世子住進來讓我們照料吧。”
※※※※※※
長長的地牢裡,起先很黑,走出一段路,越來越亮堂,趙媽媽面無表情的對舉著火把的僕婦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奉夫人之命,有話單獨跟她說。”
幾個五大三粗的僕婦唯唯諾諾的應了。
趙媽媽順著亮光,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牢房,繼續往前走,向右拐彎,竟然有一個狹窄的出口。
出了洞口,眼前豁然開朗,令人有重見天日之感。
這是一處四面環山的谷底,山谷很小,卻勝在景色迷人。
入目一片綠草茵茵,不知名的野花開的燦爛無比,在風中輕輕搖曳,周圍樹木高大蔭密,鳥聲婉轉輕啼,泉水叮咚作響,瓦藍瓦藍的天空不時有一絲半縷白雲飄過,處處都顯著生機盎然,說不出的清幽動人。
趙媽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愜意從心底滋生。
但這一切,都比不過那個在樹下迎風而立的女子。
她穿著一身簡單而又粗糙的白色衣裙,散著一頭及膝的烏黑長髮,不施脂粉卻膚若凝脂,眼若星辰,領如蝤,齒如瓠犀,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
女子在樹下躑躅徘徊,姿態輕盈若蝶,風吹袂起,飄渺出塵,有如仙子臨風,遺世而獨立。
忽然,她俯身摘起幾朵野花,放到鼻端輕嗅。
許是被花香取悅,她淺淺一笑,當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楚楚動人的姿態,連身為女人的趙媽媽心絃都為之一動,只覺她的美麗令那些鮮花都自慚形穢。
“薛姨娘安好。”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女子翩然轉身,衣裙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