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極了,便丟開侷促不安,嘗試著與他開玩笑:“雖然我承認若雪說的火鍋令我垂誕三尺,但你要不要形容的那麼誇張啊?知道的人,以為你在思念火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
“嗯?”見她停住話頭,夜澈的視線從火紅的楓葉轉到她的身上,柔聲問:“你想說什麼?”
曲妍兒不敢直視他深遂迷人的眼眸,低頭看著腳下,穿著精美繡花鞋的小腳,不停地劃拉著地上枯黃的落葉,聲如蚊蚋:“還以為你在思念心上人……”話未說完,粉臉“騰”的一下紅的彷彿著了火。
“心上人嗎?”夜澈星眸內波瀾輕湧,伸出纖長潔淨的手指,緩緩撫上自己的唇角,似是而非地道:“也許是吧。”
什麼也許是?有人會將火鍋當心上人嗎?曲妍兒覺得夜澈一定是在拿話誑自己,忍不住紅著臉嬌嗔:“夜師兄,正經點。”
※※※※※※
廣陵。
冬月中旬。
天空半陰半晴,寒風蕭瑟。
大街上,行人腳步匆匆,寶華樓門前,停著兩輛裝飾豪華的馬車,一身華服,著名貴狐裘的周瑤,抱著荷塘蓮紋海棠式手爐,由丫鬟扶著,踩著紅漆腳蹬下了馬車。
她略帶煩躁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街道,沒有發現什麼新奇的事物,正要收回目光,卻驀然眯起漂亮的玲瓏眼。
“郡主?”鄭嬤嬤奇怪郡主怎麼不動彈了,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便有些瞭然:“衛家莊的馬車,這馬車還挺華貴的,又有隨從跟隨,想必就是那位衛家小姐吧?”
周瑤盯著馬車,視線未動,豔紅的嘴唇輕撇,帶著不屑和輕蔑:“非也,凌若雪有她專用的馬車,隨從也不會只有這幾個,排揚要比這個大上許多。”
“郡主,應該是那個蔣萱,風三娘妹妹的女兒。”秦蓉蓉伸手撩開被風吹拂在臉上的髮絲,盯著有衛家標誌的馬車停在錦繡坊,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地道:“凌若雪是從不去錦繡坊的。”
此次回到廣陵,雖說只是陪同周瑤回來避風頭;雖說至今還未獲得世子爺的歡心,但對秦蓉蓉的人生來說,也算是榮歸故里。所以一旦有機會出來,她都會精心描畫了眉眼,穿上最華美的衣裳,戴上最精美的首飾,臉上露出矜持高貴的表情。
只可惜,出來的機會實在不多。
郡主來廣陵將近三個月了,住在金總兵府邸,卻一直被端王妃派來的嬤嬤困在府中,美其名曰:修身養性!直到最近京城裡不利於郡主的流言已被人們遺忘,那些嬤嬤才回京覆命。
禁足令一消,差點被關瘋的郡主便再也不願呆在屋中,不畏寒冷,迫不及待的要上街。
其實,周瑤哪裡是要上街,之所以選擇來廣陵避風頭而不去端洲,不正是因為廣陵有衛離嗎?可誰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端王妃雖應允她來廣陵,卻派人對她嚴防死守,搞得她幾個月都沒有見到衛離一面。
聽到是風五妹的女兒,周瑤眼裡劃過一道精光,語氣格外的鄙夷:“是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著給衛大哥做妾的賤人嗎?”
風五妹一口氣將四名蔣家姑娘批發出去的事,風家固然因為家醜不可外揚,掩藏的很好。然而,蔣萱一個妙齡少女,卻一直莫明其妙在衛家莊住著不走,當然會引起周瑤的關注。
她人縱是被禁了足,訊息卻是靈通的,關於蔣萱的一切,事無鉅細,周羿都用一封信函向她交待清楚了。
對於肖想衛離的女子,周瑤素來不知道謙讓和客氣怎麼寫,張嘴便是辛辣的諷刺:“這姓蔣的賤人心倒是不小,!可惜衛大哥不睬她,她便改弦易轍,學起凌若雪那賤人,真讓人噁心透頂!”
“郡主不必為這不相干的人生閒氣。”秦蓉蓉見蔣萱由丫鬟簇擁著進了錦繡坊,唇邊那種看戲的輕笑不減反增:“瞧她那樣子,估計在衛家過的不得意,否則哪用得著上錦繡坊啊。想那凌若雪,錦繡坊裡不說一件衣裳,便是一根金線,她都是看不上的。”
鄭嬤嬤聽罷,為之咋舌:“這錦繡坊可是廣陵的貴夫人和小姐們愛來的地方,那衛家小姐居然還瞧不中?”
周瑤冷笑,語氣尖銳,恨聲不斷:“那是因為衛大哥寵著她,慣著她,所以她變得不知天高地厚!”又抬高下巴凌空虛點剛出錦繡坊的蔣萱:“而這個姓蔣的,儘管也生的不差,心計更不少,身份尚是衛大哥的表妹,可惜,卻一直鬥不過凌若雪那賤人,每天被凌若雪氣個半死!”
秦蓉蓉低下頭,用帕子掩唇咯咯輕笑,在周瑤和鄭嬤嬤等人不解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