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雪始料未及的。
雖然被夜澈挾持,且點了穴道,她倒也沒有驚惶失措,而是冷靜的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夜澈乍然之間像換了個人一樣?並罵衛離是個混蛋。
衛離被罵是他活該,因為他有時候是挺混的,但關健是師兄要帶她去哪?
倘若沒有發生今天這事,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夜澈的內室有一條密道,而密道的入口就是夜澈那張鑲金嵌玉的寶床。請原諒她的孤陋寡聞,她是個見識淺薄的娃,以前見到密道什麼的,不是在書上就是在一些影視節目中,親身經歷,這還是頭一次。
隨後想想也釋然,皇宮內院,王候之家,大多有逃生的密道,夜澈房中有一條,也很尋常。
密道里面陰涼黑暗,有絲絲涼風拂面。夜澈不慌不忙的打了火摺子,點燃壁上的一根火把,然後抱著她前行。
火把被風吹的搖搖曳曳,將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拉的老長。
密道有點長,曲曲折折,再後面火把就照不到亮了,全靠夜澈腰上垂掛的夜明珠照明。
出密道的時候,一股帶著炎熱的夏風撲面而來,眼前豁然明亮,早晨的陽光還不太強烈,滿眼的蔥翠,青山綠林,野壑澗泉、蟲鳴鳥叫,嗬!好一派山野風光。
“師兄,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出了密道,若雪發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雖然身體還是不能動彈。
夜澈青衣墨髮,衣袂飄舉,修長雋逸的身姿絕俗出塵,抱著她在綠林中如風般穿行,聽到她的聲音,便垂頭瞧著她。
她安安靜靜地倚在他的臂彎中,纖細的身子柔若無骨,軟綿綿的,一頭如瀑的青絲垂直流洩,雙眉如青山遠黛,明眸如水,目光中略帶深蘊,惹人憐愛的臉上沒有害怕,只有幾分無可奈何和疑惑不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滑到她紅潤飽滿的唇瓣,依舊是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軟嫩誘人,上次佯裝醉酒後親吻她的畫面不期而至,清晰地迴盪在他腦海裡。
每每回想,總是心悸盪漾,意馳神迷!他抿了抿唇,只覺口乾舌燥,不禁嚥了咽口水。
無數次的午夜夢迴,他都會夢到女孩或露著淺淺的笑靨,或一臉的無辜,卻被居心不良的他壓到身下的場景……
寂寞的夜晚,孤獨來襲,他總會將那些看似平常平淡的過往反反覆覆的回想,細細咀嚼其中的酸甜苦辣。想到初次見她,她安靜地看著他,靜靜地說:你好。也許正是那一次,她用那雙清澈乾淨的墨眸扣動了他的心絃,而後的每一次相處,他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連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言猶在耳。
他承認,他心心念唸的人是若雪,他渴望著她,情難自禁,想耐心的等上個一兩年,然後風風光光的娶她,一輩子疼她寵她,對她好。只是,他們中間多了個衛離,衛離啊衛離……
想到衛離,夜澈的心中泛起一股既苦澀又心痛的感覺,彷彿似火烙,夾雜著酸意,箇中滋味,難以言表。
短短的時間,夜澈思緒萬千,百轉千回,迎著若雪探詢的目光,他神情泰然地道:“馬上你就知道了,那是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沒有衛離的地方。”
“……”若雪很無語,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夜澈目光如火般灼熱,就那麼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黑如夜幕的眸底有異采閃爍,帶著壓抑不住的強烈渴望。
那目光令若雪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受了衛離這個素行不良的前車之鑑的啟蒙,若雪早非當初懵懵懂懂的無知小兒,對這種帶著飢渴的目光屢見不鮮,也很明白這目光對男子來說代表的是什麼。
師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師兄,咱們回去吧。”她企圖讓夜澈迷途知返,佯裝什麼都不知道,面不改色地勸說:“你若是不喜歡我干涉你的事,以後我不管就是了,何必捶桌子打板凳的發脾氣?”
“已經太遲了。”
夜澈抱著她一貓腰,鑽進一個洞口掛滿綠色藤蔓,非常隱蔽的山洞,在昏暗的山洞前行不過數十步,就出了洞。
“爺。”洞口有兩個黑衣侍衛恭敬地向夜澈行禮。
夜澈微頜了頜首,依舊目不斜視的抱著若雪迅速往前。
望著夜澈溫潤如玉的臉,還有透著無比堅毅的眼神,若雪清楚的知道夜澈的決心有多麼大,瞧這情形,她真的說什麼都晚了。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記住路線,以免發生那種明明有機會逃跑,可轉幾個圈圈,又茫然無頭緒地回到原地的驚喜劇。
夜澈帶她來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