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裡,其它事都顧不上,衛離先關心她腿上的傷,有沒有再次因為騎馬磨破皮?
當然沒有,這種事只有一,沒有二的,習慣了就好。
至於那些想潛入莊內的歹人,在衛焰和護衛的強勢攻擊下潰不成軍,最後抓的抓,死的死,幾乎全軍覆沒。結果不出他們所料,這些人的確是來莊裡尋找啞巴旺兒的,目的正是要將其滅口。
幕後之人隨之浮出水面,若雪一點都不驚訝。
“什麼?竟然是受了莊靜雅的指使?這麼說……”最為驚訝錯愕的人莫過於在暮色中歸家的風三娘,事實的真相令她覺得太匪夷所思了,甚至無法想像。
經過最初的震驚,她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爾後又是怒髮衝冠:“莊靜雅,你欺人太甚了!居然想謀殺我閨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虧我平日沒拿她當外人對待,她卻是如此回報我的?不行,我得去莊家討個公道,揭開她的真面目!”
在她面前那麼乖巧的姑娘家,結果竟是個買兇殺人的貨色,平日裡還騙得她團團轉,讓她想起來都覺得噁心欲吐,同時也滿心覺得對不起若雪。
“若雪啊,都怪娘太笨了,未能看出她的險惡用心,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若雪本來擔心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因為她和莊靜雅之間的情份也不淺,這會子看她一副要找莊靜雅拼命的模樣,反而安心了。
見自家孃親袖子一擼,就要去莊家為若雪討回公道,衛離不緊不慢的阻止:“娘,這事兒子自會出面處理,娘不必著急。”
“莊靜雅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如何能買通這些江湖宵小,倒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衛焰看問題從不流於表面,總能找出癥結所在。
“還有碧紋的事,為娘總覺得事有蹊蹺。”風三娘擰起眉頭。
彼時在鸝山,周郡主一口咬定碧紋偷了主人的財物,在潛逃時被她抓獲。可風三娘卻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不過她也沒有當面質疑周郡主的話。
原因之一,碧紋被周郡主人贓並獲,對罪行供認不諱,周郡主心細如髮,讓人用紙筆錄下她所述之事,並讓她按了手印,算是證據確鑿。其二,碧紋因為對郡主出言不遜,辱罵皇親,被周瑤的侍衛割了舌尖,以至於成了啞巴。
如此一來,無論周郡主說什麼,碧紋都無法與其對質,更無法為自己辯護。
而令風三娘始料未及的是,當她決定帶碧紋回莊,以便重新審問時,碧紋卻撞柱而亡。
那會兒看著腦漿迸裂的碧紋,周郡主一臉鄙夷,直罵她是罪有應得。風三娘心裡卻是堵的慌。她嫁到衛家這麼多年,其間經歷了不少風雨,什麼樣的事情沒碰到過。自然不會人云亦云,更不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碧紋侍候她多年,她一向待碧紋不薄,撇開主僕之情不談,只說在一起相處長了的人,日常生活中多少也會形成一些默契,比如眼神和手勢什麼的。
她從碧紋絕望又憤恨的眼神中,還有淚流滿面的臉上,能看得出碧紋有許多話亟欲對自己說,卻苦於無法表達。
風三娘身邊的四個大丫鬟,不同於一般做粗活的丫鬟,個個能寫會算,之所以想將碧紋帶回來審問,一是因為這是衛家的家事,無須當著外人的面處理。其次,便是碧紋雖然無法親口說什麼,可她會寫。
風三娘可以很肯定的說,先前她並未從碧紋臉上看出她想自殺的傾向,或者說什麼想死的意圖,但結果就擺在那裡——碧紋帶著滿肚子的話撞死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處!對於碧紋的死,風三娘縱是心硬如鐵,也還是有些難過,畢竟沒出這事之前,碧紋算是風三孃的心腹丫鬟,主僕情誼自然與旁人不同。
然而事情過後,風三娘卻甚是鬱悶,手鍊失而復得,她固然心喜,可碧紋那些沒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她挖心撓肺的想知道!
就好比看一本精彩紛呈的小說,看到最關鍵的地方,那坑爹的作者卻棄坑了……
“娘是親眼看著碧紋撞死的嗎?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衛離對碧紋的死活半點也不在意,但他在意碧紋為什麼不偷其它首飾,偏偏要偷若雪親手做的。
風三娘一愣,仔細回想了當時的場景,隔了半天方不確定地道:“……當時我正與周郡主敘話,感謝她替我找回手鍊,沒料到說到一半……就聽‘嘭’的一響,等我看過去時,碧紋已倒在血泊之中了……面目全非……”
當時因為事關衛家的顏面,無關緊要的丫鬟婆子都不在場,只有押著碧紋的兩個婆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