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夢境,甜蜜中夾著心酸。
我想,這是不是預示著些什麼,還是子子想告訴我什麼?
這些夢境給了我一些啟示,我用子子的牛角梳,還有玉硯為引,不停的搜尋方向,自己也經常外出查尋,並派了大祭師等人出去打聽。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有一日,大祭師阿伽羅來向我稟報:“王,偶然得到一條訊息,北荻聯絡南疆諸小國進犯祈國,祈國派大軍壓境,其中有祈國以逝的大將衛大將軍之孫衛焰。”
他的話囉囉嗦嗦,我耐心的聽著,等他說到最後,我卻來了一絲興趣。
“衛焰愛收集寶石珠玉,越難得越珍貴的他越喜歡,據說是為其妹,其妹有六指。”
六指啊……愛好寶石珠玉這一項倒也罷了,但凡是個女子,沒有不喜歡這些的,可這個六指,卻真是戳到我心尖尖了——我的子子,可不是有六指嗎!
這幾年,我也找到過幾個六指的女孩子,但都不是子子,憑感覺就知道。衛焰的妹妹……我也不敢抱太大的指望,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是凡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想放棄,我立刻讓大祭師繼續追查。
同時暗裡琢磨:我何不把情人之眼放出去?這對寶石跟了子子那麼久,染過她的血淚和汗水,固然和她做不到心意相通,其中也必然有些聯絡。
何況師傅以前說過,這對紅寶石來歷蹊蹺,且怪異的緊,只是不知道誰是它們的有緣人,而子子能夠做到留自己的迅息在裡面,那說明子子極有可能是這對寶石的有緣人。
一時間,我信心大增,馬上將情人之眼放了一顆出去。
不多久,那顆情人之眼被衛焰收購去了。而得到訊息後的楚宛琴則從衛焰著手,去詳細的瞭解這名女子的情況。
我也打算親自前往祈國一趟,但在我正要動身的時候,我的身體卻出了問題——四肢僵硬,動彈不得,整個人與癱瘓無疑。
這是每個魔修都必須經歷的事——由於修練的時候走了捷徑,所謂欲速則不達,一些問題就會直接在身體上反映出來。上輩子我和師傅都經歷過這樣的事,沒什麼可怕的。
只是好巧不巧在這個時候出問題,叫人好不懊惱!偏偏這個時候,楚宛琴來與我談條件:“王,我可以代你去祈國一趟,但是你必須幫我一把。”
我目露不屑地盯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有資格與我談條件,又能談什麼條件。
她眼神閃爍,含羞帶怯地道:“王,衛焰生得俊美絕倫,我……”
“你看上他了?”我截斷她的話,平靜無波地道:“你想他愛上你,所以想讓我幫你得到他的心?”
她一臉赧然地點頭,抿唇笑了:“王,只要你與我合作,我定會幫你找回子子。”
我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人啊,果然身份不同了,語氣都不一樣,憑她楚宛琴也配談與我合作?
不過我現在不能行走,而對子子的一切最熟悉的人又莫過於她,再想到她上輩子以身殉主,對子子的那份忠心別人無法比擬,我沒怎麼為難她:“只是一個男子而已,憑你現在的身份,嫁給衛焰綽綽有餘,何必要委曲求全?”
楚宛琴微一勾唇,眼神裡的光芒閃爍不定,笑得耐人尋味:“王,你有所不知,嫁給他容易,要得到他的心卻不易,所以還請王幫幫我。”
我覺得她的笑蘊藏著什麼,是什麼呢,我眯起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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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生的許多事情都是那麼陰差陽錯,或者老天早已註定。
當我身體復原,能行走自如以後,大祭師卻一臉遲疑地道:“王,那個女子的確與王要尋找的人非常相似,不過……”他停住話頭。
“不過怎麼了?”我壓抑住激動狂跳的心,佯裝平靜地問。
他的手籠在袖子裡,儼然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你只管說,她在哪裡?”我以為他是沒有把握,亦或顧忌我失望,便鼓勵道:“即使不是,我也不會怪你。”
大祭師拿出一卷畫軸,在我面前徐徐展開:“王,就是這個女子,不過……她嫁人了。”
畫上的女子淺黛雙眉,眸若清泉,神情清冷淡漠,十指纖纖,膚若凝脂,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金縷鞋用寶石裝綴,青絲隨風舞動,讓人彷彿能聞到那髮絲間散發出的淡淡清香。
她發上的碎珠流蘇如星光閃耀,流光溢彩,雙臂挽著丈許長的曳地煙羅紫輕綃,逶邐及地的繁複裙襬綴著寶石與珍珠,與袖口處綴的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