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到靈龜山散心。
早晨的空氣涼意沁人,靈龜山上有不少紅葉,入目便是層林盡染,熾烈的紅,淡的似輕煙的薄霧瀰漫山頭,很快便隨著和煦的晨曦散去。
薛燕放下旺財,讓它去林中撒歡,自己卻找了一塊石頭倚樹坐下,默默的托腮望著紅葉發呆。
“夫人?”紅玉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薛燕怔忡地回過神來,神情還有些恍惚,卻向她擺了擺手:“別擔心,我沒事,你自己去玩吧,我想安靜地坐一會兒。”說著,低下頭,拾了一片掉落在地上的紅葉在手中把玩。
紅玉乖順的退了開去。
“紅玉,夫人怎麼了?”況鴻霄順著小徑緩步而來,看到紅玉,便低聲問她。
見是況鴻霄,紅玉目中的憂色退去不少:“小候爺,夫人好似又做噩夢了,精神不大好。”
況鴻霄一聽薛燕又做噩夢,清亮有神的雙眸中多了一層瞭然,加快腳步向薛燕走去。他昨晚也睡的不安穩,不知怎麼的,早上一起來便想見到薛燕,心隨意動,他不帶絲毫猶豫的來找薛燕了。
況鴻霄將腳步放的很輕,但薛燕卻似有所覺,轉頭望著他,雙眸燦然若星,並不說話。
“這是怎麼了?傻呆呆的看著我做甚?”況鴻霄小心翼翼地在她身邊不遠的石頭上坐下,也不管上面有沒有灰塵。
薛燕垂下眼簾,柔美纖長的玉手轉著紅葉細細的葉柄,緘默無聲。
況鴻霄俊秀的眉眼一動,他這會和薛燕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近得薛燕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撲滿他的口鼻。往常他也試過這樣靠近薛燕,儘管每次他都很小心,但薛燕卻每次都毫不例外的退了開去,這次卻讓他很意外——她似乎沒有以往那麼抗拒了。
他不著痕跡的往薛燕身邊挪了挪,狀似無意地問道:“是有什麼心事嗎?怎麼早膳也不吃便上山了?”
薛燕拿葉柄在地上埋頭劃字,地上堅硬,葉柄柔軟,一個字都不能顯形,況鴻霄擔心她弄傷那雙吹彈可破的柔荑,遞了根小木棍給她:“燕燕,有什麼不開心的,你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決啊。”
“況鴻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光陰了,沒用的。”薛燕不接木棍,頭也不抬地道:“別以為我傻傻分不清友情和男女之情。”
況鴻霄微微一愣,沒料到她竟然會主動挑破這層窗戶紙!他知道她戒備心重,所以從不向她表明自己路人皆知的心意,只希望和她的關係越變越密切,然後一切水到渠成。
不過薛燕主動挑開也好,這表明她不是塊木頭,總有能捂熱的一天。況鴻霄向她溫柔地笑了笑,“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明瞭我的心意呢,原來你這麼聰明,早就看出來了。”
被誇獎的薛燕劃字的動作頓了一頓,慢慢地道:“我其實不聰明,如果聰明,我應該早看出你的心意了,也不會讓你一錯再錯下去。”
“怎麼會是錯呢?”況鴻霄的聲音柔的不能再柔,似一片羽毛輕輕安撫著身旁的女子:“我喜歡你,因為喜歡,所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在你眼裡,這也許沒什麼大不了;在其他人眼裡,我的行為甚至有些傻。可有一句話不是說嘛,有錢難買我願意,只要是我願意的,心甘情願的,又怎麼會是錯呢?”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薛燕扔下葉子:“我早說過,我這輩子會一個人過,小候爺,回頭是岸!”
對於薛燕的抗拒,況鴻霄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是毛頭小夥子了,敝開心扉的談一談,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誰的感情能收放自如?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以前也沒想過會喜歡你啊,但碰到了,感情就如同決堤的洪水澎湃而出,推著我向前走,我想收也收不住。”
誰都知道單想思的滋味不好受,單戀一個人是苦的,幸福的是被人愛著的人,況鴻霄巴不得和薛燕換個角色,讓薛燕追著他跑呢,可惜這絕對是他頭腦不清的幻想。
其實在某些方面,薛燕和若雪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的,比如在感情方面,她似乎也不喜歡拖泥帶水。
見自己半天不能說服況鴻霄,她豁然起身,一臉大無畏的對著況鴻霄:“小候爺,實話實說,咱們之間懸殊太大,不是一路人。你身份高貴,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手到擒來?我一個給人做過妾室的女人,還有若雪這麼大的一個女兒,早就不配為人妻甚至為人母了,因為我……”
“燕燕,你看誰來了?”況鴻霄眯眼看著前方的樹林,慢吞吞地打斷她的話。
“汪汪……”
旺財狗喘吁吁的拖著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