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想讓若雪死那麼簡單了……
偏偏這個時候,周羿卻被陛下派去平叛。表面上這是陛下對周羿的處罰,要他戴罪立功。可凡是有點眼力見的人皆心照不宣——陛下給了周羿一個千載難逢的立功良機!若他趁此時機滅了湯陳兩王,不但妖孽之名從此洗淨,還會是祈國的大功臣。
屆時,周羿的地位與今日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機會與風險並存,周羿也可能會被兩反王所弒。不過,凌輕煙雖不懂政事,但她爹凌侍郎懂,並善於鑽營,早就替她打聽分析好了——世子大獲全勝的機率那是相當的大啊!
故而,不管是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還是為了周羿這個人,凌輕煙都要儘快得到周羿,若不然,等周羿平完叛回來,誰知道他會花落誰家。
因此,離周羿帶兵出發的日子越近,凌輕煙越沉不住氣,已經有暴走的傾向了。
錢氏非常理解女兒的心情,其實,她比凌輕煙還要急不可耐——薛燕知道帝王紫金的秘密,倘若抓不回薛燕,不但她這十多年的心血會白費,她的孃家也會負出沉重的代價!
想到這裡,她不免對薛燕恨入骨髓,豎著吊梢眉,陰著勾人的吊梢眼,狠狠罵道:“都怪那個賤女人!一身骨頭不知道是不是鐵鑄的,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論怎麼用刑,她十幾年如一日,硬是死不招!到最後才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氣死我了!”
“哪個賤女人?薛氏嗎?”凌輕並不能確定錢氏在罵誰,完全是憑直覺猜測。她現在已經知道薛燕還活著,並活在衛家莊。
本來她們可以直接上門去指認薛燕。奈何就如周羿所說,若沒有真憑實據,她們如何解釋薛燕死人復活?
還有,凌府以前根本沒有凌若雪這個庶女,冷不丁的怎麼冒出來一個?
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再加上衛家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話,那錢氏的所作所為極有可能瞞不住。這些姑且不得,但因為帝王紫金的緣故,錢氏顧慮良多,不敢輕易踏出一步。
不過,錢氏相信衛家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大,一來,鬧大了的話,薛燕的名聲就全完了,一個被男人輪過的女人也不用苟活於世子,而對凌若雪名聲更不好。
二來,無論衛家多麼強勢,他們也不能改變凌經亙是凌若雪親生父親的事實,不能改變薛燕是凌經亙的妾室。到時候,即便錢氏自己受到了懲治,可只要凌經亙堅持,凌若雪就必須回到親生父親身邊!
錢氏縱觀衛家寶貝凌若雪的程度,相信他們必定會投鼠忌器,不會主動暴光薛燕的身份,只會讓她以另一種身份活下去。
所以,錢氏覺得自己還是握有不少優勢的,根本不怕當年的事情暴露出來。但她也不會主動去衛家尋晦氣,為的是防著凌若雪跟她來個魚死網破,那就不划算了!
凌輕煙固然不知道帝王紫金,但也知道事情鬧開了,會對錢氏極為不利,勢必會連累到她自己。因此,儘管她萬分想暴出若雪的身份,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旁的趙木香聽到錢氏提起薛燕,忍不住插嘴:“夫人,她聰明著呢,意志力也頑固,知道一旦招了,那她的死期也就到了,硬抗著,夫人為了鑰匙,總不會要她的命。”
“什麼鑰匙?”凌輕煙覺得自己如墜雲裡霧裡,已經不知道母親和趙媽媽在說什麼了。
錢氏面色恢復了一些,拍著凌輕煙的手道:“這些事不用你管,我已派人去廣陵了,很快便會有好訊息。至於羿世子,你還是對他用點心吧,前段日子因為他在牡丹宴上的所作所為,讓那些大臣和貴女不看好他,但而今又不同了,那些人的心思恐怕又活泛起來,他又會成為眾人爭奪的香餑餑。”
“他滿心滿眼裝的都是凌若雪那小賤人,也不知那賤人怎麼迷惑了他,不過是會殺幾條蛇,在他眼裡就有多了不起了!”
說到對周羿用心,凌輕煙總會有一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即使她要向周羿獻身,那也得周羿給機會她接近才行啊。
錢氏撇了撇嘴:“母女都一樣的德性,但凡是個男人就上去勾引,當年你爹還不是迷薛氏迷的昏頭轉向,若非我拿捏著薛氏,他指不定會幹出拋妻棄子的事情來。”
“所以我才要娘快點想辦法啊,只要毀了凌若雪,世子沒了想頭,自然會看到我的好。”
錢氏看了趙木香一眼。
趙木香忙恭敬地上前:“大小姐,有人和我們目的差不多,只不過她們想毀的是薛氏,因而我們兩方已達成共識,很快大小姐就會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