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道:“牡丹宴尚未開始,你去參加還來得及。”
他的話音一落,四周一片闃寂,只有馬兒偶爾的響鼻聲。
除了八哥和衛雲衛一等人,兩邊的人馬都各揣心思,紛紛進行天馬行空的各種腦補。但這些人皆是人精,個頂個的精明,曉得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最初的怔愣過後,一個個俱都有條不紊的退了開去,為主子留下私密的空間。
在衛離開口拒絕周羿之前,若雪坦坦蕩蕩地對周羿道:“世子,謝謝你的抬愛,但有些事明知道結局,我們何必執著?”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右手,指著上面的舊疤:“我知道世子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可世子身為皇族中人,享受皇族榮耀的同時,卻也要受皇族規矩的約束,我相信世子是個聰明人,能懂我的意思。”
若雪覺得周羿的作法讓她不勝其擾,考慮現在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說法較為委婉。若是私底下,她肯定會說:世子,你想婚姻自由,那隻怕是痴心妄想,皇上沒給你賜婚,那便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尚能挑選自己合心意的妻子,就知足吧!
周羿面色寡淡地佇立在原地,不聲不響地盯著她的右手。眾人永遠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因為他彷彿是一個沒有喜怒哀樂的人。
衛離的佔有慾極強,見若雪竟然露手給周羿看,俊面一冷,不等她說完便將她的手拉下,並忙不迭的用她的袖子掩住:“世子,何必強人所難?時候不早了,世子請回吧,我們還要趕路。”
“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周羿不看衛離,只瞬也不瞬地盯著若雪瞧:“只是一個宴會而已,你都不敢去參加嗎?現在說結局為時尚早,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若雪嘆了一口氣,覺得周羿固執起來就是一根棒槌,只好壓低聲音點醒他:“世子,我早說過,我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你一意孤行讓我參加,只會讓我成為眾矢之的。我可不想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會竭盡所能保護你的。”也許是為了配合若雪的聲音,他的聲音也輕輕的,雖然沒有起伏,卻讓人絲毫不懷疑他堅定的決心。
衛離本來只想讓周羿死心,未料到這傢伙越說越犟,居然當著他面這麼囂張,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染指他守護多年的寶貝,等他死了再說吧!
“世子,沒有人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這種作法會害死若雪的。”
他強勢地將若雪藏到頎長挺拔的身軀後,眼角斜斜微挑,危險十足的逼視著周羿:“端王爺,端王妃,還有你的長輩,或是皇上,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操縱你終身,不是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的!若他們不滿意若雪,一旨聖意便可以讓她魂飛魄散。”
見周羿眉微動,他繼續冷聲道:“這絕不是嚇唬你,或危言聳聽,皇宮裡被賜死的人海了去了,鳩酒,三盡白綾,相信你看到的比誰都要多,無需我贅述。”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周羿打斷他的話,對他無形中散發出的逼人氣勢視若無睹,淡淡地道:“我既然能讓若雪參加牡丹宴,我便有保她無虞的辦法。”
“我可冒不起這種險。”衛離漫不經心地一笑,一臉涼薄疏離:“對世子來說,有一百甚至上千個女子等待世子去挑選,去愛護,少了這個,還有那個,但若雪對我,對我們全家來說,卻是獨一無二,誰也無法取代的!”
周羿似忍無可忍,無悲無喜的面容多了一份森寒:“衛離,我同樣不會看輕她,不是隻有你的心才是心,你的感情才是情!”
聽到周羿彷彿向若雪表白一般的話語,衛離臉上不但沒有生出怒意和醋意,反而添了一抹勝券在握的自信,深邃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世子,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們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他移開英挺的身形,讓身後正支著耳朵聆聽的若雪露出來,柔聲地道:“妹妹,不必怕嚇著世子,把你對未來夫婿的要求說一遍。”
若雪的個性喜歡快刀斬亂麻,這熊孩子也不知道害羞,迎著周羿充滿期望的目光,本想很硬性地將《河東獅吼》中柳月娥的原話照搬一遍,但考慮到古人的接受能力,她還是稍微做了一點修改:
“我未來的相公,只能娶我一個;只許對我一個人好,不能有什麼小妾通房之流;更不能喝花酒,當什麼火山孝子,若有燒銀子捧名妓的行為,直接叉出去用馬拖死;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他要在第一時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