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要嫁衛離後,她比若雪還緊張,未雨綢繆,時不時的會教若雪一些為人妻,為人婦的規矩和禮儀。
她的出發點是好的,怕若雪成親後在禮儀方面讓人挑錯,那就不好了。若雪也明白她的心理,儘量配合她。有用的呢,她就聽,不需要的,她隨風過,反正哄得薛燕心情愉快為好。
薛燕見她低著頭,還以為她害羞,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後又關切地道:“我聽三娘說,他承諾此生只娶你一個,這是真的嗎?”
若雪考慮了一秒,點了點頭,然後佯裝繃著臉反問道:“你是我親孃,難道你希望他三妻四妾?”
“當然不。”薛燕毫不猶豫的搖頭:“我只希望他一輩子對你好,永遠像現在這樣對你。只是……”
她垂下長長的眼睫,美麗不可方物的臉上浮現一絲憂鬱和惆悵,有些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只是男人心,海底針,他們的誓言大多靠不住……今日他的心裡有你,自然當你如珠似寶,甜言蜜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指天發誓只愛你一個,經常會與你海誓山盟。可有朝一日,他膩味了這段感情,便會心生厭倦,你在他眼裡只會和魚目等同,吸引他目光的會是另一朵搖曳多姿的花……”
“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若雪對薛燕的話毫無疑義,縱觀天下,古往今來也好,古今中外也好,男人普遍都有喜新厭舊的毛病,能一輩子忠於一個女人的少之又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止男人如此,女人變心的也不少,紅杏出牆的大有人在。未來的事情變數太大,外面的誘惑也不少,男的女的想堅守住自己最初的那顆心,也是諸多不易。
總之一句話,人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未來的事誰又知道呢,誰和誰又能廝守到老?
且行且珍惜吧。
她見薛燕一臉落寞,便抱住她的手臂:“姆媽,其實你應該反過來擔心,指不定若干年後,衛離他還沒有厭煩我,我卻已對他生厭了,到時不用他找新人,我只怕就有了新歡了……唔……唔……”
薛燕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死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這話但凡落到衛離耳朵裡,看他不扒了你一層皮!要說也只能放心裡,千萬別給他聽見了,知道嗎?”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少莊主。”薛燕又忙不迭地放開手,然後正襟危坐,一臉我什麼也沒幹的模樣。
若雪伸手揉著自己的臉,覷著薛燕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她本來以為薛燕會是那種固守從一而終的女子,沒料到她還挺新潮的。對她“找新歡”的想法,她只擔心給衛離知道了不好,卻並不制止她有這種念頭。
衛離面色如常的進來,挑眉看著若雪,深遂的眸底有暗芒在閃爍。
若雪淡然自若地迎上他的目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有貴客嗎?”
衛離微垂眼瞼,以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緩緩地道:“客人就是況小候爺,他帶著厚禮上門,稱大家以後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他來敦親睦鄰。”
若雪:“……”七八里遠的一個鄰居,真出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指不指望得上?
“況小候爺怎麼來這裡了?”薛燕還不知道這件事,驚愕之餘又有些緊張,半張著紅唇道:“他不會是後悔了吧?想把旺財索要回去?所以……”話還未說完,她起身往外跑,嘴裡喊著紅玉,說要找地方把旺財藏起來,不讓況鴻霄找到。
“……”若雪絕倒,她總算發現自己為什麼這麼二了,因為她老孃就是個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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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國的風俗,一般某人喬遷之喜,通常會舉行盛大宴會,也就是燒燒炕,同時親朋好友要送賀禮,寓意搬到新宅紅紅火火。
孟員外的莊子自然沒有衛家莊大,只有衛家莊四分之一的樣子。但孟員外是個雅人,將莊子修建的宛若江南的園林水鄉,亭臺樓榭,曲水流殤,假山通幽,曲徑柳堤,整個莊子一彎一景皆是渾然天成,環境幽美好似仙居洞府,充分詮釋了古典園林的古、秀、精、雅。
這麼漂亮精緻的莊園,不知花了主人多少心血,最後卻便宜了況小候爺,若雪不知多少次替孟員外這個前鄰居肉疼,不過據說賣的價錢極好,想必孟員外也不虧。
況小候爺對這莊子非常滿意,除大門上的匾額,以及軒齋或亭榭上的一些題字橫額做了改動以外,也沒有多餘其事的請人大肆修繕或作動土。因此,沒過幾天他便在鞭炮聲聲中搬進了新居。
待他把新居里的事宜稍作安排,便親自上衛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