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和顏悅色的請侍郎夫婦進莊。
重新沐浴更衣後,凌經亙覺得尚好,錢氏卻不停的皺眉,也不知是她多心還是怎麼著,總覺得嘴裡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怪異感,問被潑的丫鬟,俱都說沒有,好像只有她一人覺得彆彆扭扭的。
算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先辦正事要緊。錢氏壓下嘴裡的不適,在丫鬟的侍候下重新上了妝,仍是一副貴妃的人派頭去見風三娘。
雙方賓主落座,胡管家陪在末座。
茶香氤氳中,風三娘若無其事招呼錢氏喝茶吃點心,既殷情又周到,與先前那蠻不講理的婦人判若兩人,並問他們為何事而來。
料想風三娘不敢在茶中下毒,錢氏為了沖淡嘴裡的異樣,連著啜了幾口熱茶,心裡方覺得舒服點。
有風三娘在此,錢氏肯定是打頭陣的,何況風三娘幫她開了頭,她順勢接著風三孃的話說了下去:“衛夫人,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夫婦二人可不可以先見燕雙飛,也就是薛燕一面?”
“燕燕?”風三娘故作一臉不知:“你們認識燕燕?”
錢氏自得的笑了笑,“不瞞衛夫人,我是燕燕的表姐。”
這件事風三娘聽若雪說過,心裡跟明鏡似的,嘴上卻裝糊塗:“燕燕還有表姐啊?凌夫人你不會是騙我吧?這年頭騙子特多,我可是誰的話也不敢信。”
錢氏惱火地眯了眯眼睛,這風三娘真可惡,動不動就指桑罵槐,卻又讓人發作不得。她掩下眼裡的憤恨,淡淡地道:“我怎麼會騙你呢,我不單是燕燕的表姐,燕燕還是我們老爺的妾室。”
風三娘做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是這樣。”,接著就像沒事兒一樣的輕抿茶水。
錢氏見風三娘到了這地步都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發了狠,直接表明來意。提出帶燕雙飛回凌家,請風三娘成全。
風三娘莫明其妙的看著她:“凌夫人,據我所知,凌侍郎的二姨娘不是死了嗎?既是死了,你們不去閻王殿要人,跑我們家幹什麼?吃飽撐的?”
這話十足不好聽,凡夫俗子去閻王殿,也只有一個原因——死翹翹了。況且她剛才聽錢氏說的時候,一口一個哦哦哦,以示瞭解,敢情全白哦了。
錢氏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風三娘,陰狠的目光似淬了毒一樣的看著她:“風三娘,你休要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當年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們老爺的二姨娘沒死,就是現在暫住你們家的燕雙飛。謝謝你們照看了她這麼久,是該物歸原主的時候啦!”
風三娘冷笑連連:“錢如珍,你少在我面前擺譜,也少自以為是,你那幾斤幾兩我清楚著呢!你們家的二姨娘死沒死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一樣——證據!”
她不看錢氏也不看凌經亙,微垂下眼簾,神色傲慢地把玩著手腕上的祖母綠圓珠手串:“捉賊要拿贓,凡事都要求有證據。凌侍郎做為朝廷命官,想必比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的清楚。如果不講究證據,請問衙門拿什麼來斷案子?光靠嘴說?那犯人也可用嘴來脫罪。你們口口聲聲說燕雙飛是你們家的二姨娘,請問證據呢?”
“證據在哪裡?人證物證,還有官府的備案,這些缺一不可!”她語帶鄙夷,卻字字珠璣,令人無法反駁。
由胡管家陪著喝茶的凌經亙擰起了眉頭,看來錢氏不是風三孃的對手,吵架只怕都有會吵輸。
“風三娘,你這是狡辯!”錢氏豎著吊梢眉,手按在檀木雕花茶几上,只差拍案而起:“眾所周知,燕雙飛是我的表妹,這還要證據嗎?”
啪,風三娘一拍桌子:“錢如珍,你聽不懂人話啊?是不是你表妹,由你說了算嗎?如果像你這麼講,那我是不是要說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人行苟且之事,給凌侍郎戴綠……”
“你少含血噴人!”錢氏氣的渾身發抖,真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女人:“風三娘,你堂堂衛家夫人,卻做出如此誹謗他人名譽的事情,羞是不羞?”
風三娘認真的想了一下:“有點羞,替你羞的,堂堂侍郎夫人太無知了,一昧的蠻不講理,其實我比較建議凌侍郎休了你,因為有你這種妻子,太辱門風了!”
“你!”錢氏氣的臉都要綠了,伸手就要摔杯子,卻被凌經亙阻止:“夠了!”他一臉嚴肅地看著風三娘:“衛夫人,多說無益,還請燕雙飛出來一見。”
風三娘轉頭問衛媽媽:“燕夫人呢?”
衛媽媽面無表情地說:“燕夫人出門拜訪親朋好友,沒個三五月只怕不會回來。”
“少扯由頭。”錢氏尖刻地道:“燕雙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