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不料,克勞斯接著說:“順便告訴你,艾西,你那位斯塔福前兩天打電話來,問我是否能在實驗室裡為他提供一個博士後的位置。他說他一直在你的實驗室裡面,現在想要研究其他問題,然後再設法去當助教。”
“換了其他人,我是不會打電話給你的,因為他在你那裡工作,我想跟你通個氣,問一下你是否介意他參加我的研究小組。我知道你對他評價極高。可你也知道研究機構的那套繁文縟節。我們需要有推薦信存檔。看來,必須要有你親自寫的推薦信。你是他學術上的父親。斯塔福沒有把你列在推薦人員之中;我覺得很驚訝。我問他的時候,他說他不想用這樣瑣碎的請求來麻煩你。坦率地說,他大概認為你會生氣的:因為他竟然想要到另外一個實驗室去工作。”
康託一時無言以對。克勞斯把他的沉默誤認為不同意,趕緊說:“艾西,你得承認他目前在你那裡做任何事情,其重要性都會突降。在你們兩個人在自然上發表了令人矚目的文章以後,他希望征服新的世界是很自然的事情。你能否寄給我一份介紹信?可以寫得很簡短,只需寫你先前告訴我的那些話,說他是你們實驗室裡最出色的人就行了。”
莉亞剛轉過街角,就遠遠地看見斯塔福拎著一隻箱子,朝著停在他們房子前面的汽車走去。他正要從路邊走開時,她趕上了他。
“傑裡,”她叫道:“怎麼回事?”她指指後座,上面堆滿了裝著書和衣服的紙箱。
“塞莉昨天晚上沒有告訴你嗎?”他鬱鬱寡歡地說。
“昨天晚上我不在這裡。”她莞爾一笑。“我回來想沖洗一下,換件衣服,然後去圖書館。”
“那好,你去問她吧,”他說,猛地把頭朝房子那裡點了一下。“她在裡面。我得去趕飛機了。”
莉亞輕輕地開啟房門。她叫了一聲:“塞莉,你在家嗎?”看見她的室友臉都哭腫了,莉亞就住了口。
“莉亞,別管我,我實在氣壞了。”
“行了,你還真氣得不輕。”她試圖擁抱塞萊斯蒂娜,後者把她推開。“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那個混蛋。幾個星期之前他還答應我的,現在就這麼走了。”她用手抹著眼淚,說“記得你問我究竟覺得傑裡怎麼樣,那天請瓊…阿德利吃飯他沒有來,我為什麼還能容忍嗎?”
第38節 朋友就需要那樣
“當然記得。你說我不會明白的。”
塞萊斯蒂娜平靜下來了:“這一次我想你會明白的。”
莉亞點點頭,坐下來。她一直很善於聆聽別人說話。
“我第一次遇見傑裡時,他看上去那麼幼稚。在某些方面,我肯定就像格雷厄姆當時感覺到的那樣:一種在教導比自己年輕的人有關性的愉悅時所感到的興奮和激動。傑裡看上去那麼幼稚,沒有經驗……那麼無助,我想該用這個詞。他需要的不只是一個情人,在某些基本方面來說,他還需要一位母親。記得我們曾經有一次談論什麼是理想的關係嗎:情人加朋友加同伴?我們成為情人之後不久,傑裡漸漸變得開放起來——就像一朵鮮花,一個花瓣一個花瓣地綻放。然後,他傾吐了他全部的生活故事。知道嗎,他的父親是個虔誠的五旬節派教會的教徒。他講方言,是一位創始論者。在他們家裡,他父親甚至不准他們用'進化'這個詞。我成為他的紅顏知己;這本來是成為同伴的一個不壞的開端。傑裡談了他個人的願望和抱負,談論科學研究對於他的意義、他計劃在專業做什麼事情、他甚至談論了他挑選導師的根據。這時,我意識到我們有許多共同之處。朋友就需要那樣。”
莉亞看上去若有所思:“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幹嗎?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友誼。”她過來撫摸莉亞的頭髮。“傑裡和我具有非常相似的需要優先考慮的事情:我們都想在學院裡謀得一個職位,都想在科學上有所建樹,獲得榮譽。因此我們達成一項協議,或者至少我認為我們達成了協議。傑裡同意繼續在他的實驗室裡工作直到我獲得博士學位。至多隻需要一年的時間。然後我們就去尋找相互離得不太遠的工作,例如,如果他在伯克利獲得一個職位,那我可以在斯坦福找一份工作。至少我們曾經是這麼想的。”
塞萊斯蒂娜的聲音變得十分憤怒。“昨天晚上,傑裡垂頭喪氣地回來,宣佈說有人提供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機會。還記得克勞斯,傑裡說的那個在哈佛研究癌症的人嗎?那個連康託都想要給他留下印象的人?傑裡說克勞斯給他提供了一份博士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