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轟動的進展。否則……”他沒有必要把話全部說完。在癌症方面有許多被拋棄的理論假設和聲名掃地的實驗,康託深知盛放這些理論和實驗的垃圾桶有多麼深。

他們的文章在稿件到達倫敦10天之內就刊登出來了。這個情況沒有逃過康託一些同事的注意。他們的文章一般要等數月才能刊登出來。在像科學界這樣對優先權非常敏感的行業裡,期刊雜誌上登載的文章總是包括編輯部收到稿件的確切日期。在美國和英國,一篇文章刊登出來的時間花費的長短直接與審閱人設定的障礙成比例。這是一個知識界精英薈萃的地方,在這裡,即使巨匠的稿件也會遭到相對來說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的挑剔。所有多產的科學作家,哪怕是像康託這樣傑出、嚴謹的人,都曾經有過與名不見經傳的評論家發生激烈爭論的經歷。

第19節 恭維永遠有用

斯塔福已經知道,你可以不斷地施加影響,使得挑選出來的審閱人符合自己的口味。因此,在你論文的參考書目裡不斷地引用另外一位科學家的作品,就很可能會引導編輯挑選那個人作為一個特別合適的審閱人。要是你把那位潛在的審閱人的著作歸類為“一流的”、“發人深省”,或乾脆就說“精闢”,他在審閱你的稿件的時候,就會比較心情舒暢。康託忠告說:“好話人人愛聽,恭維永遠有用。”

對於初露頭角的學者,他的至理名言充滿了大智慧:“永遠不要在書面反駁中侮辱審閱人,無論他的評論多麼愚蠢。”

康託從來不開玩笑,至少不跟他的學生開玩笑,但他知道許多奇聞軼事,例如,那個關於密封信的故事。他突然講了這個故事,把焦點集中在出版發表的根源上:建立優先權的願望。“我們滿腦子都是它。”康託承認。“如果我聽說一個月前,或者是三天以前,有人遞送了一篇類似的論述腫瘤形成的文章給一家雜誌,哪怕是家默默無聞的雜誌,比如《腫瘤生物》或者《日本醫學雜誌》,我都會氣得臉發綠的。因此,那些既想得到研究成果的優先權、同時又要保守秘密的人,所面臨的矛盾衝突就可想而知了。”

斯塔福問:“就像我們這樣?”

“行了。就因為我們先發表了交流資訊沒有公佈具體的實驗細節?我不想把所有這些全都交給《自然》,這並不是為了保密的緣故。我這麼做是為了——”他極力搜尋合適的詞語,卻沒有找到,“就叫它'公共關係'吧。一個科學家的一生中,有多少次能夠有機會把一顆這樣的炸彈——重大的、完全解決了的問題——扔在像庫爾特…克勞斯這樣的人頭上呢?我只是想要最大程度地……發揮它的效應,在真正把它當回事的那些人身上。不,我談論的矛盾,是指那些人想守住研究結果不讓其他科學家知道,可競爭又要求必須率先發表才能獲得優先權。”

斯塔福看上去很困惑:“那怎樣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幸運的是,現在沒法做到了。”康託回答。“因為它與應該如何對待科研成果的做法完全背道而馳:你從一個公用的知識水池中汲取水分,應該有所回報。但是,幾十年之前,我還在讀研究生的時候,在一些歐洲雜誌社裡可以這麼做。他們有一種機制叫做plicacheté——”

斯塔福抬起眼睛:“什麼?什麼意思?”

“plicacheté是法文,意思是'密封的信封'——真的完全封閉,信封口用紅蠟或者類似的東西封死。它意味著你可以送出一篇文章,刊物編輯在上面註明收到的日期而不開啟它,直到作者要求稿件進入編輯程式。密封信的作者一般都要求雜誌社,只有在其競爭者發表了,或者將要發表同樣的東西的情況下,才能開啟密封信。當然,他的文章發表的時間很可能會稍微遲一些,但是由於密封信上記載了具體的遞交日期,因此可以證明其享有優先權。”

“什麼樣的人會這麼做?”斯塔福問。

“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甚至連諾貝爾獎獲得者也用這種方法。我正好想起這樣一篇關於花香精的文章。它刊登在《瑞士化學學報》上,作者是利奧波德…魯日奇卡,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獲得了諾貝爾化學獎。正是香料行業裡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最終促使那家瑞士雜誌編輯部廢止了密封信制度。”

康託站起身來,開始踱步。他一隻手插在實驗室外套的口袋裡。斯塔福在教室裡聽教授講課的時候,經常看見他這種樣子。

“傳說在40年代後期,一家瑞士香水公司的一名化學家同時遞送了兩份密封信,這兩封信裡面對於同一個問題的答案完全相反。他不能肯定究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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