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可不能馬虎呵。。”
“南京人不時興土葬;已經火化了。”
“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這樣呢。。”為好著急起來。
見他已經沒事了;我敷衍了幾句就出來了。
這以後;日子又恢復到我去南京以前的模樣。我打理園子;為好給我當幫手;但我和他也說不上幾句話。煩悶的時候;我就去瓦屋找禮九;聽他說東道西。禮九也經常來我們家吃飯。屆時繼芳就炒上兩個小菜;我倆喝上兩盅。
日子就這麼過著。
一天;我和禮九在牛屋門前的地上下六路洲;一面曬太陽聊天。禮九說:“說是淮陰人上河工;挖到一隻大烏龜;眼睛有磨盤那麼大;爪子有二畝地長;挖不上來;就又埋了。。”當時輪到我走棋;因思考棋局我沒有答腔。
禮九繼續說:“說是我們這攤是烏龜馱著的;你聽說了沒有?”
“沒聽說。”
“那你不是白跑一趟嗎?”他指的是我前幾天去南京的事。
“是白跑一趟。”我說。
這時繼芳從瓦屋的院門外走進來;手上提著鋤頭。她的臉因為跑路紅撲撲的。顯然繼芳是從生產隊的大田裡來的。
禮九連忙站了起來:“哎喲喂;是弟妹;稀客稀客;怎想到到我這攤來的?”
“叫錯啦;我們比你晚一輩;應該叫侄兒媳婦。”我開玩笑說。
“弟妹是隨你;”禮九說;“你是我兄弟;她不就是我弟妹嗎?”
“老不害臊;盡往小處賴!”禮九張開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呵呵地笑了起來。
繼芳對禮九說:“他九爺爺;我找銀針他爹說句話。”
“有什麼話你就說嘛;禮九又不是外人。”我說。
繼芳猶豫了一下;然後掀起衣服;從褲腰裡面拿出一封折了好幾折的信:“是仁軍媳婦給我的;”她說;“信到隊上有幾天了;說是仁軍不讓給你看。”
我接過信;發現信封已經被撕開了。牛皮紙的信封上寫著:成集公社大範大隊一隊知識青年羅曉飛收;下面印著“江蘇省夢安縣公安局革命委員會”幾個紅字。
“是邵娜來的?”繼芳問我。
“不是;是夢安公安局的。”
“啥?公安局?”繼芳頓時緊張起來。
我抽出信。信紙上面有題頭;仍然印著紅字“江蘇省夢安縣革命委員會”;信的下面蓋了一個大紅公章。“沒什麼;他們請我去一趟公安局;瞭解一個情況。”我說。
禮九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有個請字就沒事。”他說。
繼芳問我:“你要去?”
“沒準回南京有轉機了呢?”我說。
“那我跟你一起去。”
“要是有事;你跟去也沒有用;要是沒事;你跟去幹什麼?”
“有個請字就沒事。”禮九說。
我說:“禮九說的不錯。”繼芳看看我;又看看禮九;不免將信將疑。
我把那封信一折;習慣性地就要往口袋裡放。
繼芳說:“信給我;仁軍媳婦說就讓你看一下。”我把信還給繼芳;她掀開衣服;把它又塞進褲腰裡去了。
由於這封信的干擾;泥棋是沒法再下了。
禮九也不挽留我們。我跟著繼芳向院門外走去。
“到了縣上;你幫我問一下;我們這攤是不是烏龜馱著的?”禮九在後面大聲說。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問。”
44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我就悄悄地溜出了園子;跑到夢成公路(夢安至成集)上去等班車。的確是起得太早了;公路上根本就沒有人;更不用說車了。直到太陽昇了起來;一輛班車才搖搖晃晃地開了過來。但它是從夢安的方向開來的;前往成集;所以我還得等。
等車的時候我跳進旁邊的一條幹溝裡;貓著腰;既為了避風;也為了躲人。我不想讓老莊子上的人知道自己又去夢安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同一輛班車才從成集方向開了過來。
到了夢安、找到縣公安局的時候已近中午。
進門出乎意料的順利。我報上姓名、公社、大隊;還未說明來意;站崗的戰士就撇下我;跑進了院子。過了一會兒;他領著一個人過來了;也穿著公安制服。我覺得此人十分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那人也盯著我一陣打量;同時臉上浮現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招呼我跟著他;我們向院子裡面走去。
一路上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