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帥氣。母親說父親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男子,說我們幾個子女沒一個能趕上他。正因如此,寡婦二嬸才看上他。
早在一年前,張大師將父親的二弟,我二叔收養為繼子,準備讓二叔來繼承他的家業。可是不久前,二叔突然病逝,扔下一個無兒無女的寡婦二嬸。有人傳說,寡婦二嬸是張大師的私生女,還說寡婦二嬸的母親有一次跟張大師生氣,大罵張大師不是東西,罵他上邊吃素,下邊吃葷……
當時,靠租地為生的父母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他們一輩子信奉“外財不富命窮人”的古訓,所以對張大師的這份家業從沒有過非分之想,沒想到卻找到他們頭上來了。
“張大師能相中我兒奎武,是我張國卿前世的造化,只怕孩子年幼不懂事,辜負了張大師的厚愛。奎武,快給爺爺磕頭!”父親念過五年私塾,說話聊天常常蹦出幾句文縐縐的詞來。
父親和張大師簽字畫押那天,母親看著兒子跪在張大師面前成了人家的孫子,心裡很是難過。她捨不得我哥,更不願搬進這深山老峪、方圓幾里不見人煙的山溝裡過一輩子。可她左右不了父親,那個年代的女人都左右不了自己的男人。
這年秋天,父親帶著一家四口從大臺村搬到了已漸衰落的南山溝裡,住進新蓋的三間草房。
這天晚間,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張大師派僱工叫父親過去見他。父親看到張大師坐在太師椅上,在搖曳的燭光下,他那張陰森森的瘦臉越發顯得陰暗人。
張大師開口就問父親:“張國卿,這份家業夠你們全家幾輩子享用了吧?”
“對對對,多虧張大師的恩澤,要不我張國卿哪輩子能掙來這麼大一份家業?”父親急忙笑著回答。那確實是一份很大的家業,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