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海文頑強地搖頭,又道:“我大哥明日必須啟程西行,我今晚至府衙盜取路引,快四更了,再遲來不及了!
二姨介面道:“路引有現成的.用不著跑府衙。”
中原只好亮聲兒說:“小可確是無暇逗留,特來訪府夫人俯允一事。”
鳳凰夫人知不可留,嘆口氣說:“哥兒,說吧!但願老身能辦得到。”
中原先道了謝然後說:“小可在嘉魚途中,被雲棲師太追及……”
“哦!那老尼姑,她為何找你!”鳳凰夫人訝然問。
“雲棲師太,乃是一代奇俠雲棲逸蕭諸葛老前輩的堂妹……”
“什麼!你此話當真!”輪到鳳凰夫人駭然了。
“千真萬確,半點不假。”海文介面。
“你怎知道!”二姨詰問。“我當然知道。”海文答,但沒說明理由。
中原怕他們鬧僵,忙道:“雲棲師太託小可致意夫人,請將她的愛徒易香君慨予賜還,以免相依為命的易家父女痛斷肝腸,師太知道夫人並非壞人,所以著小可面致下情。”
他說的十分委婉,無非是想化干戈為玉帛,果然打動了鳳凰夫人,她說:“好吧!但目前我無法抽身返回嶽州,日後定當送她回家。”
“雲棲師太與易老前輩在鸚鵡州相候,又將易姑娘送上鸚鵡州便可。”
“哦,他們大概也是來奪劍的,武昌府有風雨了。”百丈老人鼓掌叫。
“老不死,你也是來奪劍的?”鳳凰夫人們:“我要劍何用!老羅!快進棺材了,用不著和人拼命管閒事了。但如果真有寶劍,卻不許落入魔崽子之手。”
“哼!冠冕堂皇,你可算得上偽君子地行徑。”“信不信由你,連雲棲逸簫也來了,何況我老不死!”
“還有誰!”“兩正兩邪,卻少了玄陰書生任嵩,長春派地清字輩門人天機一劍清虛,俗家元老白衣狂生方士傑,山西鐵背駝龍尉遲極,關洛地白道英雄血手神魔賈和,陰山地赤面山趙鍾如海。
喝!多住哩!誰也記不起了那麼多,漢陽府地飛虹劍客門人子弟,自然也不參予。”
“風雨武昌,著劍落到誰手,本夫人也算一份。”
“大家有份,小哥兒,你兩位作何打算?”老兒向中原問。
中原躬身道:“家父下落不明,邊塞烽煙時起,小可必須剋期啟程,明晨即前身過江。”
“看來,老不死是枉費心機了。”百丈老人長嘆地說。
“老身也是希望落空,唉!我不忍阻你。”鳳凰夫人嘆息地說。
鳳珠突然以袖掩面,衝向江岸,掠波而過,撲向船中。
中原一怔,也幽然一嘆,向眾人一行禮說。“小可多感諸位盛情,日後有機會當圖後報,告辭了。”
舟中有一名俏傳女,捧著一個小包裹,掠過江面到了鳳凰夫人身畔,默默的送上。
鳳凰夫人將包裹遞給中原,黯然地說。“祝哥兒,你孝心可嘉,願上天庇佑你早日父子重聚天倫,萬里迢迢,塞外兇險。希望多加小心珍攝,請多保重,包裹中有幾種奇藥,也許用得上,路引十張,金珠一份,區區數物,這是小女的些心意,幸勿推卸。”
中原遲遲不願伸手,海文推他說。“大哥,收下吧!鳳凰夫人所贈好藥,定不等閒,你會用得著的。”
中原雙手接過,謝道:“謝謝夫人厚賜,晚輩銘不勝依衷,並請代向今媛致意,小可感謝她兩晝夜衣不解帶的隆情,如果晚輩此次西行不死於溝渠,但願能親詣面謝大人愛護的盛情恩德,晚輩告辭了。”
兩人分別向眾人行禮道別,轉身如飛而逝。
百丈老人也呵呵一笑,向鳳凰夫人告辭,臨行說:“樹大招風。人怕出名豬怕肥,奏大人,別在江漢揚威了,老不死的是一番好意,幸勿見怪。”
說完,閃入林中不見,遠遠地,傳來他逐漸遠去的洪亮狂歌聲:“莽莽紅塵悲過客,英雄豪傑不久長,茫茫世事不堪問,白髮紅顏瓦上霜。”
鳳凰夫人幽幽一嘆,黯然轉身低喟道:“世上必定還有彌足珍貴的人,我們該走了。”
一行人回到船上,燈光一暗,隱隱傳出鳳凰夫人的聲音;啟程,鸚鵡州。
船上一陣忙碌。緩緩向江心駛去。艙中傳出鳳珠的隱隱哭泣聲。
“孩子,那也是無法勉強之事啊!”是鳳凰夫人的聲音。“媽,百里迢迢,他孤身一人。”“唉!但願吉人天相。”“媽,我們該保護他的,再說,父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