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青年大漢,僕役短打扮。捧著食盒琴囊,此姿人才真有男子漢風度。劍眉人須,五官端正,玉面朱後,神態爽朗。
亭口也有二名書生,一般打扮,一般高低,一個眉清目秀,嫩頰口長著一張猩紅小嘴,與亭中的書生並不遜色多少。
另一個就大為不同,簡直似煞面女子,粉面桃腮,櫻桃小口旁,竟有兩個恰到好處的酒窩。
樂起來加上那一排編貝浩齒,討厭極了,那似個男子漢?面上稚容未退,分明是個老毛孩子,但身材已有五尺五六了他那對深潭般的大眼睛,似正對人訴說他的心事,一流一盼,都包含了許多細微的表情。
“呀!天下間靈秀之氣,都被他們佔盡了。”中原在心中雖不快,人走近便朝眾人露出笑容。
亭口的二名書生走在路中,眼光炯炯的朝祝中原打量。一個下等人的喝彩,掩不住他那絕世的風結,俊逸中隱現英風,氣宇越人一等,唯一缺憾的是:“他的玉面晶凝,似乎少缺血色。”
祝中原按規矩朝右讓,望著二人投過一瞥讚美的目光,微笑著想從一旁越過。
右面是那最美的大孩子,他頑皮的一笑,酒渦澱起,十分迷人。“刷”的一聲,他袖口中伸出一把描金沉香扇,向左一伸。斜邁兩步,將去路攔住了,面上笑,眼睛也在笑,但紅紅的小口厥的老高。
不知是他的摺扇香,或是衣燻了香,反正香氣觸鼻,不知是啥香,香的有些邪門。
祝中原一怔,止住足步,心說:“嗯!又是攔路的,此路真不好走。”
美書生噗的一樂,還噘著小口,說:“怎麼?不服麼?”語調好甜似黃鶯唱歌。
祝中原一怔。心說:“呀!真是尋麻煩的!唔!此小娃娃樂的邪門,酒窩兒好深。”
但他也笑了,點頭為禮說:“公子爺,小可不敢,請問有何見教?”
美書生忽然粉頰發燒,現出了紅霞,收了把扇退後一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同伴瞟了一下。
另一名書生轉向祝中原說:“尊駕行色匆匆,小生有事動問。”
“公子爺請明示,小可洗耳恭聽。”中原極為風度的說。
“尊駕從何處來?”
“武岡州,小地方。”
“往何處去?”
“武昌府。”
“尊駕作何生意?”
“小可至武昌投親,自小務農。”
“你這模樣會是種田郎?見鬼?”
“公子爺不信,那也是無法之事。”
“閣下高姓大名?聽口音,你是本府人。”
“正是本府人,在下姓名,恕難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