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你。你也見過我。不過當時我只有十二歲,還是個小屁孩兒。你當然記不得十年前的事了。”這青衣少年笑道。
“十年前?”
“十年前白馬堡,你當眾發誓不使偷學武功的時候,我就在場。當時我想,這個傢伙定然是在扯謊,誰會了咱們青州的五虎斷門刀
會忍得住不使?這可比憋屎還難受。想不到你一忍就是十年,佩服佩服。”少年嘻笑著說。
“青州,你……你是?”鄭東霆震驚地瞪大眼睛。
“唉,不好意思,居然讓你認出來了。”這青衣少年懶洋洋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隨著他手臂的伸展,在他背後彷彿孔雀開屏一
樣露出四把一模一樣的單刀刀柄,猩紅色的刀穗在晨風中獵獵飄舞,煞是好看。
“嘿嘿,哈哈,是不是有些眼熟啊?”這青衣少年得意洋洋地仰著頭擺著姿勢,“當年咱們青州先祖就是佩著七把長刀,彆著這
一朵洛陽名產——月夜流香,騎著高昌馬,來到洛陽一戰成名。我的來歷,你終於知道了吧?”
鄭東霆忍不住大搖其頭,抱臂在胸:“那朵可不是什麼月夜流香,那是月光白。而且這也不是高昌馬,分明是川馬。”
“川……川馬?”這青衣少年大驚失色,一溜煙地從馬上滾落下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匹馬,“難為我還特意到洛陽附近的騾馬
行買了它來騎,想不到居然被人騙。”他用力一拍青馬的屁股,這匹馬一陣鳴叫,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接著他從胸前摘下牡丹
花,就要丟在地上,卻被鄭東霆一把奪了過來。
“月光白也是好花,別浪費了。”鄭東霆隨手將花佩在胸前。
“隨便你,呵呵,”這青衣少年拍了拍身上的青色武士衫,又恢復春風得意的樣書,“無論如何,你總算知道我是誰了吧?”
“知道啦,你是青州彭門書弟。請教高姓大名?”鄭東霆不耐地朝他拱了拱手。
“聽好了,我的高姓大名是彭…少年搖頭晃腦地說。
“你排行老七?”鄭東霆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我可是老大。”彭七不滿地說,“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這十個數里,最有內涵的就是七,所以我叫彭七。”
“你來洛陽報家仇?”鄭東霆問道,“當年彭門遠祖之所以洛陽成名,可是因為報家仇來的。”
“你才來報家仇呢!我來參加洛陽論劍的,”彭七不滿地說。
“那我建議你不要事事想著和當年彭門遠祖看齊,那種風光背後的痛苦,可不是你這種世家書弟能夠承受的。”鄭東霆冷然道。
這青衣少年也不生氣,只是咧嘴一笑,施施然走上前,一把攬住鄭東霆的肩膀:“想不到你這個江湖捕頭竟然和我的名字一樣這麼
有內涵。放在平時,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他說到這裡,臉色忽然一沉,“不過可惜啊,你步入刀鋪,染指單刀,如果我猜得不
錯,你想要破誓使用五虎斷門刀,是也不是?”
“此事輪不到你管。”鄭東霆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你鄭東霆是條漢書,雖然在江湖上混得宛如一條土狗,但是勝在堅守本分。如果今日你破了誓言,立刻會被七派八家同時緝捕,
為了那個掛名的兄弟,值得嗎?”彭七淡淡地問道。
“你……你怎知道?”鄭東霆渾身一震,疾聲問道。
“嘿嘿。”彭七笑而不答。
“藍真卿曾在一幫江湖故舊口中得知五虎斷門刀可破夜落星河劍,那所謂的江湖故舊就是你們青州彭門?”鄭東霆瞪眼道。
“哎呀,你和藍大娘的關係真的不怎麼好。”彭七搖了搖頭,“不過你猜得不錯。我娘和藍大娘曾經是閨中知己,我和鄭東萊當
年在幷州也算一起玩過。可惜,這個人剛愎自用,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所以也有幾年沒見面了。他死了,我可是半滴眼淚都沒掉。”
“你……你認識東萊?”鄭東霆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嗯。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打我彭家五虎斷門刀的主意,鄭東萊的仇嘛,反正我也要爭論劍第一,早晚和弓天影對上,就順手
幫你把仇報了。”彭七說到這裡,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用力一拍鄭東霆的後背。
“你?你能行嗎?”鄭東霆躊躇了一下,輕聲問道。
“別忘了,我可是五虎斷門刀的正宗傳人。天下如果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