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斷門刀的彭門遠祖以此刀力殺當時天下第一高手崑崙教主,名
成天下。鄭東霆為了學這套奇門刀法若練先天氣功,在學藝的第八年上終於可以利用小無相功操控斷刀凌空飛旋,近刺遠削,流
暢自如。當時師父牧天侯見他施展此刀,也曾經破天荒地開口贊他有飛虎忠遺風。
雖然鄭東霆已經十年沒有施展這套武功,但是依照牧天侯所授的法門,利用準確無誤的控刀,他仍然有至少五成把握可以贏過弓
天影的神劍。然而,一旦施展出這套五虎斷門刀,也就註定他和自己一身的武功要說再見了。當年在白馬堡,他當著七大派、八大
世家的人發過誓,只要他施展這些門派世家的武功,就要被廢去武功,淪為廢人。江湖規矩凜然不可侵犯,就算你是要為親兄弟
報血仇,也不能例外。
“我有什麼好留戀的,一身無處使用的武功,只能溜之乎也的輕功,還有一腔憤世嫉俗的怨氣,倒不如這樣一了百了,也落得清
靜。”鄭東霆用力地揪著鬢角的頭髮,默默地思索著。儘管如此,一想到自己就要失去那可以乘風而舞的輕功,他的心就是一陣
顫抖。仔細想想,這十年來他之所以仍然能夠苟延殘喘,若中作樂,就是因為自己還有這一身天下無雙的輕功。一旦連這個都失
去,他這一生恐怕再無一絲生趣,找一處地方醉死當場,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拋開這些不相干的恩怨抱負,獨自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快快活活地過日書,不是挺好?
鄭東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如果就這麼不顧而去,我鄭東霆就再也不是原來鄭東霆了。這和一死了之有何區別?”
恍恍惚惚之間,鄭東霆發現自己已經來致了洛陽南市的一處鐵匠鋪。他伸手探入懷中,掂了掂錢袋中僅剩的銀兩,輕輕一咬牙,
將它們全部抓在手中,推開了鋪門。
“老闆,買七把單刀。”鄭東霆揚聲道。
店鋪的老闆見到這位黃臉大漢氣勢洶洶而來,連忙賠著笑臉走上前,打躬作揖:“客官,昨日咱們東都城裡有一幫江湖人物非法
集會,巡街使發出告文,將我們庫存的武器都上了封,沒有官府許可,不得賣給外人,如今別說洛陽,整個河南都沒有人敢賣刀劍
的。”
“他***。洛陽論劍大會十二年一次,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平常都沒見有什麼麻煩,這是哪裡來的官,這麼大官威?”鄭東霆
擰眉道。
“噢,客官有所不知,這一次的河南府尹歌舒大人是當今皇上昔日落難時結交的摯友,和聖上兄弟相稱,那就是傳說中的一字並
肩王啊。他鎮守河南,官威當然大得很。聽說他還要插手你所說的論劍大會,到時候真是有熱鬧看了。”說到這裡,店鋪老闆眉開
眼笑,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哼,江湖豪傑一向無拘無束,若是強行管轄,只會自取其辱,貽笑天下。”鄭東霆雙眼一斜,冷冷地說。
“歌舒大人很聰明的,這們好漢爺可不要小看他。”店鋪老闆笑著說。
既然庫房已經上了封,鄭東霆知道除非明搶,否則在這家店裡怕是買不到單刀了。他鬱悶地嘆了口氣,無計可施地垂頭走出了店
門。
一陣晨風吹過他的面門,帶來一陣生鐵的特殊腥氣,令他心頭一凜,猛然抬起頭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如在夢中。只見迎面來了一
頭青色毛皮的壯碩馬匹,馬上高高坐著一位精瘦少年。此人一身青色武士裝,腳踏青靴,披一件黑色大氅,頭戴青色斗笠,襟前別
著一朵花盤巨大的雪白牡丹,看起來英姿颯爽,格外精神抖擻。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間左一右二,總共佩著三把同樣的長刀,
那一股鐵腥味就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
“怎麼,鄭東霆,在洛陽買不到單刀吧?”這位青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齒。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要買單刀?”鄭東霆充滿戒備地望著他。
那青衣少年笑著一抬下巴,指了指店鋪的招牌。鄭東霆茫然抬頭一望,才發現這店鋪的名字就叫做神刀行。
“嘿嘿,幸好我聰明,當夜就跑到幾百裡外的小鎮去買足了傢伙回來。”這青衣少年得意地一拍腰上的佩刀。
“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鄭東霆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