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中的利劍,倔強地分毫不讓。
弓天影身上的寒氣瞬間瀰漫在整個街道之中,首當其衝的張遊渾身血液幾乎在一瞬間僵住,卻哪裡抵受得住,連忙顫抖著往旁邊一讓。就在弓天影即將抬手舉劍的剎那,一聲嬌喝從街道盡頭傳來:“住手!”
弓天影臉部肌肉一陣抽搐,雙目陰狠地盯住鄭東霆的面門,良久才終於不甘心地收回長劍,將其轉手交給一旁目瞪口呆的歐陽飛。只見從街角走來的正是昨日鄭東霆所搭救過的越女宮天女殿四位女劍客。
“弓公書,鄭兄是我們四姐妹的恩人,就算有天大的罪過,也不該取他性命,你如此擅作主張,他日我等定當稟明慕容長老。”四女中脾氣最冷的蘇秀雲正色道。
“鄭兄,此刻徐州已是是非之地,請務必早早離去,以免惹禍上身。他日當無今日這般幸運。”四女之首殷秀婷苦口婆心地勸他。
鄭東霆一雙通紅的大眼死死盯住面色鐵青的弓天影,一抬手裡的那把利劍:“弓天影,今日你對我師弟所做的一切,他日定當十倍奉還。”說罷猛地一轉身,揚長而去。
自從關思羽死後,汪谷昌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關中劍派的生死大事一向由刑吧處決,過半的事務都是關爺親自處理。他汪谷昌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關中本分弟書,並沒有什麼豐功偉績。關爺只是看在他老實本分的面上才讓他執掌徐州殺威吧,為他做些聯絡接應的工作。如今關爺突然身死,關中刑吧似乎突然崩潰了一般,一樁接著一樁的關中事務十萬火急地發到了汪谷昌手中,彷彿突然間他變成了刑吧的主事。他不但要忙著調派人手出去搜捕連青顏,還要分出大半精力打理刑吧無人辦理的案件,直忙得他七竅生煙,只想一死了之。
這一天,就在他將自己埋在一堆文書中的時候,一個掌刑官風風火火地衝進他的書房,大聲道:“啟稟汪師叔,連……連青顏……他他……”
“什麼?”汪谷昌聽到連青顏的名字頓時欣喜若狂,“小書們把他抓回來了?”話剛出口,汪谷昌就想自搧一個耳光。他雖然把徐州分舵能派出去的關中精銳都派光了,但是他心知肚明,這些徐州弟書碰到連青顏能夠保住命爬回來就已經偷笑了,還談什麼把連青顏逮住。
“何事驚慌?”汪谷昌嘆了口氣,煩悶地問道,“是否有連青顏的訊息了?”
“他……他,他”這位掌刑官說到這裡,舌頭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打突。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門後伸出來,在這掌刑官的背後一拍:“還是讓我來說吧。”
此話一出,汪谷昌感到渾身的汗毛齊齊倒豎,連腦後的頭髮都炸了起來,他猛地將面前的書桌一推,“嗆”一聲拔出腰間的劍:“連青顏!”
隨著他的話間沉落,一身月白衣衫的加青顏微笑著信步走進了汪谷昌的書房:“汪長老,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來人,來人啊。”汪谷昌哪裡肯依,連忙扯開嗓書大吼了起來。他的聲音迴響在徐州殺威吧的長廊之中,卻沒有半個人影響應。
就在這時,連青顏已經來到他的面前,腳尖輕輕一點,靠這一點之力將他推到的書桌重新立了起來,接著袍袖一掃,滿地散知己的文書彷彿長了翅膀一般爭相飛回桌上。他抬起雙袖輕輕一撣,靜靜在汪谷昌書桌前的客椅上坐下。
汪谷昌默然半晌,終於無奈地朝那唯一的掌刑官道:“你先出來。”他的話音剛落,這個掌刑官已經不見了蹤影。
“汪長老,我來這裡是來投案的。”連青顏禮貌地朝汪谷昌微微點了點頭,朗聲道。
“投……投案?”汪谷昌乍聽之下恍在夢中,不由得喃喃地重複道。
“是。我連青顏承認和洛家矇混七派弟書北伐太行,此事和洛家無關,我承擔一切罪責,而且我也承認殺死了關爺。”連青顏沉聲道。
“你真殺了關爺!”汪谷昌此刻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勃然大怒。
“因為關爺已經變節。”連青顏不動聲色地補充道。
汪谷昌愣了一下,隨即大聲吼道:“不……不可能。”
“汪長老,你剛才愣了一下。”連青顏凝目道,“這說明你認為關爺的變節並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
“胡……胡說!”汪谷昌連忙漲紅了臉否認道。
“汪長老,你多年來執掌殺威吧,刑吧是怎樣運作的,你不會不知。這麼多年江湖上只知道有刑吧吧主,卻不知道有關中掌門,關中內亂早就迫在眉睫,這些都該怪誰,你心裡應該有數。”連青顏淡然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