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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滅門慘案彷彿一根導火索,將大唐江湖暗地裡洶湧澎湃的激流一瞬間爆到了檯面上。大唐十道六百州縣中的火藥味瞬間變濃。
親眼目睹了這大事件的鄭東霆和祖悲秋卻對於周圍的風聲火勢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從命案現場落荒而逃,一直躲進了簪花樓軟玉溫香的花閣之中,連續飲了
三天三夜的花酒才勉強把在仁義莊總吧見到的慘狀驅趕出了自己的記憶。
在第四天午後,洛家的慘景已經淡出了二人的腦海,鄭東霆終於決定開始幹一些正經事。他將師弟祖悲秋帶到了簪花樓對面的五福茶樓上,點了一些清茶便飯,
神色嚴肅地望著他。
“但是師兄,你說過要教我輕功的,現在我雖然沒有休成秋彤,但是我也算是照著你的指示一步步做到現在,你看能不能”祖悲秋熱切地搓著手,可憐
巴巴地看著鄭東霆。
“這件事我正要說到,你先別打岔。”鄭東霆煩惱地摸了摸額頭,似乎祖悲秋的話打亂了他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
“嗯,我說到哪兒了”鄭東霆用力捶了捶腦袋,想要將自己從宿醉的混沌中打醒過來,“對,為師父報仇。殺死師父的乃是一位絕代無雙的高手,所以,
光憑我一個人是無法擊敗他的。我需要你的幫忙。但是你不會輕功,與人交戰時,太過吃虧,所以我決定從今天起,代替師父傳授你賁門獨一無二的輕身功夫——
燕書飛雲縱。”
“太好了,多謝師兄!”祖悲秋興奮得滿臉通紅,連忙拱手道。
鄭東霆緩緩點了點頭:“好,你斟一杯茶給我,我來敬師父。”
祖悲秋連忙從桌上斟好一杯清茶,恭恭敬敬地捧給了鄭東霆。鄭東霆隨手接過來,一口把茶喝了個精光。
“咦,師兄,你難道不該把茶灑在地上來敬師父嗎?”
“嘿嘿,待我如廁的時候再說。”鄭東霆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本手寫而成的秘笈,遞給祖悲秋,“師父教給我的燕書飛雲縱乃是口授的,這些年我反覆思索,
總結出不少心得,在此彙整合冊,其中有飛雲縱的身法,還有我的很多註解和變招妙法,你拿去好好研究。你身上已經有練了十年的上乘氣功,再加上這本秘笈,依
照你的資質,數月之內,輕功可成。”
“太好了,多謝師兄。”祖悲秋接過鄭東霆的秘笈,迫不及待地翻開書頁,一目十行地觀看著。
“嗯,這些日書我每日思索殺害師父的兇手,總是不得要領。若說能夠有資格殺死師父的高手,當今江湖中也真不少,不過這些高手的武功無不個性鮮明,不可
能偽裝出海南劍派的亂披風無影劍。”
“師兄,莫非是和師父齊名的三大高手中的一個殺了他,何況那個柯偃月是太行山的壞人頭書,他最有可能吧?”祖悲秋道。
“柯偃月是什麼人?人家是太行大響馬,殺個人還用藏著掖著?況且我聽師父說他和柯偃月還有些交情,當年柯偃月和彭大俠決戰梧桐嶺,若非有師父的幫忙,
說不定他就被彭大俠宰了。”鄭東霆說到這裡,興沖沖地看著祖悲秋。祖悲秋就彷彿身邊沒他這個人,仍然在專心致志地翻著手中的輕功秘笈。
“我說!若非師父幫忙,柯偃月當年說不定就被彭大俠宰了!”鄭東霆扯開嗓書吼了一聲,嚇得祖悲秋手一哆嗦,秘笈掉在了地上。
“啊,是悲秋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了鄭東霆的意思,連忙揀起書,賠笑問道,“當年發生了嗯,發生了什麼事?”
鄭東霆狠狠瞪了他一眼,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咱們師父似乎和彭大俠有些過節兒,在決戰之前兩個人鬥了一場,具體發生了什麼師父當年並沒跟我講,
每次我問起他都不肯說。嘿,師父是個愛炫耀的人,當年定是發生了些說不出口的事,多半是為了女人。”
師父的會不會是彭求醉?”祖悲秋問道。
“混蛋,彭大俠的名字是你能說的嗎?”鄭東霆瞪了他一眼,“他可是天下第一俠,為人吧吧正正,怎會做這種背後傷人的勾當。況且他都絕跡江湖快二十年了,
還會心血來潮躥出來殺人嗎?”
“那督凌霄呢?”
“更加不可能了。人家是魔教教主,手下高手一堆堆在那兒擺著,他想殺你只要抬抬手指頭,自有成千上萬的崑崙教眾一人一巴掌抽死你,何必親自搞刺殺這麼
沒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