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不是一個小孩子能開啟的。”
得汶聳聳肩,“唔,他找他肯定有事,他試圖透過他實現某些目的。我知道這點。並且當那個聲音告訴我什麼時,我總是相信。”
“我希望能相信你,得汶。”塞西莉告訴他,但他看得出她在心裡作鬥爭,“真的。”
得汶突然跑出去來到大廳,從衣帽架上找到拿起還在滴著水的雨衣。他穿上它,上面還黏著泥土和樹葉。
“你到哪去?”塞西莉問。
“我想我知道亞歷山大在哪裡。”他回答,然後不顧一切地衝出去。
穆爾家族墓地的白色的石頭在月光下很顯眼,和深紫色的夜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伴隨著一種令他吃驚的能量,他向墓地接近,他感到一種決心,一種責任,還稍稍有點恐懼。
“亞歷山大!”他叫道。
霧氣圍繞著他,好像在變厚,裡面還有些海鹽的味道,那是由於現在正在落潮而冒出的爛蟹和海草的味道。他又叫了一遍亞歷山大的名字。
他的聲音碰到巨大的石頭產生了回聲,他在又高又溼的墳草中跋涉著,看到那在墓地中央的方尖石塔閃著光,那塊石頭上刻著他的名字。但今天晚上,那不是他要尋找的目標。這個晚上,他的目標是,據他推測,這裡應該有一個小男孩兒的墳墓:一個應該成為烏鴉絕壁的主人的小男孩兒。“你為什麼認為傑克森想要亞歷山大?”
實事上他並不能確定,確切地說,只是那聲音給了他一個線索,在他和塞西莉呆在客廳時才確定的。
“傑克森·穆爾有一個孩子。”
不知何故,沒有繼承人的傑克森死了,不知何故,莊園交給了他兄弟一家,又到了格蘭德歐夫人手中,還有塞西莉和亞歷山大。但是按常理它應是傑克森——這個長子的後裔的房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
“他覺得應是他的,他要求歸還給他。”那聲音告訴他。
得汶覺得這裡肯定有一個傑克森的孩子的墳墓。
一個應該成為烏鴉絕壁的主人的小男孩兒——但是,在這些不可預測的邪惡的事實面前,能躲得開他的厄運嗎?得汶不能確定,這個令人同情的年輕的穆爾的遺體安息在哪裡?但他推測一定不會離他父母的紀念碑太遠。
就在得汶的眼前,危險已然徹底來臨了。
“噢,爸爸,現在,幫幫我。”得汶低聲說。
他感覺到了那種燥熱。“是的,他在這兒,”得汶想,“亞歷山大在這兒。”
傑克森·穆爾想用他來代替他自己的兒子——代替他失去的繼承人——阻止我找到真相。
在前面,他看到那個有著打破的天使的紀念碑。得汶停下了。傑克森會不會再一次現身?他會做什麼?在東跨院得汶曾變得無能為力,現在他能證明他的強大嗎?
這時,在他左邊有動靜,得汶停止了思考,黑暗中睜大眼睛看,但什麼也見不著,他繼續看時,從海上吹來的一陣冷風驅散了燥熱。霧更濃了。它又動了,這次是在前方,就在離傑克森的墓碑一兩碼的地方,有人在那裡,有人在陰影中動。
“亞歷山大?”得汶叫道。
但那是一個身穿白衣服的人。它在一個平坦的墓碑前跪下,並沒有注意到得汶的接近。它的臉——戴著頭罩,當他穿過霧氣向它走近時想。
“你是誰?”他輕輕地說。這時,那人抬頭面對著他,當他再走一點時,他嚇了一跳,那個人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群白鴿,迅速地飛起來消失在黑暗中了。得汶能感覺到它們的翅膀扇出的風吹在他的臉上。
就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臉。
他向下看她在那下跪的那塊石頭,上面的題字讓他迷惑,只寫著這樣幾個字:
克拉麗莎
“傑克森的孩子?”得汶喃喃自語,但他不能肯定。
那聲音也沉默了。
在回烏鴉絕壁的路上,得汶感到很掃興,也很洩氣。本來他是滿懷希望的,但在墓地沒找到任何和亞歷山大有關的跡象,“也許我錯了,也許那聲音錯了一次。”
但,不是,它帶給他一個重要的線索。一個讓他一直迷惑的線索,直到他進入房子,脫掉雨衣轉身看到亞歷山大坐在客廳時才不再想它。
“亞歷山大!”他喊著衝進房間。
格蘭德歐夫人正坐在她的椅子上,雙手放在腿上,“你說對了一部分,得汶,”她說,她的眼睛看起來很疲勞且充滿血絲。“他不在這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