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自為會稽太守,覆命虞翻任功曹,待以交友之禮。建安三年(198年),曹操表策為討逆將軍,封吳侯。以弟女配策小弟匡,又為子彰娶策從兄賁女。操徵王朗還朝,以為諫議大夫,參司空軍事。
袁術遣使齎印綬給丹楊宗帥祖郎等,使激動山越,共圖孫策。劉繇奔往豫章。太史慈遁於蕪湖山中,自稱丹陽太守,進住涇縣,大為山越所附。孫策平定丹楊東部以後,又西討祖郎於陵陽(今安徽石埭東北),禽之,策謂祖郎曰:“爾昔襲孤,斫孤馬鞍,今創軍立事,除棄宿恨,惟取能用,與天下通耳,非但汝,汝勿恐怖。”即以郎為門下賊曹。又禽太史慈於勇裡(在今安徽涇縣),策捉慈手曰:“寧識神亭時邪?若卿爾時得我云何?”慈曰:“未可量也”。策大笑曰:“今日之事,當與卿共之。聞卿有烈義,天下智士也,但所託未得其人耳。孤是卿知己,勿憂不如意也。”即署慈為門下督。當策引軍還時,太史慈與祖郎都在前導引,軍人以為榮。
這時劉繇已在豫章病故,留下部曲萬餘人。孫策命太史慈前往安撫,謂慈曰:“吾先君兵數千人,盡在公路(袁術字公路)許,吾志在立事,安得不屈意於公路而求之乎!其後不遵臣節,諫之不從,……不得不離……今……卿往宣孤意於其部曲,部曲樂來者與俱來,不樂來者且安慰之……卿須幾兵?多少隨意。”慈曰:“慈有不赦之罪,將軍量同桓、文,當盡死以報德。今……兵不宜多,將數十人足矣。”左右皆曰:“慈必北去不還”。策曰:“子義(太史慈字子義)舍我,當復從誰!”餞送昌門,把腕別曰:“何時能還?”答曰:“不過六十日”。慈行,議者猶言遣之非計。策曰:“太史子義雖氣勇有膽烈,然非縱橫之人,其心秉道義,重然諾,一以意許知己,死亡不相負。諸君勿憂也。”太史慈果如期而返。
策不僅對武將如此信任,對年高望重的文臣也照樣體貼,不加猜忌。策略定江東以後,對流寓江東的彭城人張昭頗為信重。“命昭為長史,撫軍中郎將,升堂拜母,如比肩之舊,文武之事,一以委昭”。因張昭頗有聲望,北方士大夫在寫給張昭的信中,把策創業功績,多加到張昭身上。張昭覺得很過意不去,因之進退不安。策知之,歡笑曰:“昔管仲相齊,一則仲父,二則仲父,而桓公為霸者宗,今子布賢,我能用之,其功名獨不在我乎?”
建安四年(199年)冬,策攻廬江太守劉勳,襲得皖城,獲袁術、劉勳妻子及部曲三萬餘人。勳逃走,投歸曹操。策收得勳兵二千餘人,船千艘。遂進擊劉表江夏太守黃祖,祖敗走,獲其妻子及船艦六千艘。祖士卒被殺及溺死者數萬人。
策接著又向豫章進軍,太守華歆不戰而降。由於歆年高望重,策不以戰勝者自居,身自拜歆,禮為上賓。
策從豫章郡分出廬陵郡,以從兄孫賁為豫章太守,賁弟輔為廬陵太守。
建安五年(200年)夏,策西擊黃祖。廣陵太守陳登招誘嚴白虎餘黨,圖襲吳郡。策既敗黃祖,將還擊登,軍到丹徒,因待運糧,暫時停住。策性好獵,數出驅馳,所乘馬精駿,從騎追隨不及。猝遇前吳郡太守許貢客三人,射策中頰,及隨騎至,刺殺貢客。策因傷重,數日死,時年二十六。
二、孫權繼業與孫氏政權的鞏固
建安五年(200年),孫策臨死時,令長弟孫權作自己的繼承人,囑託張昭等曰:“中國方亂,夫以吳、越之眾,三江之固,足以觀成敗,公等善相吾弟。”呼權,佩以印綬,謂曰:“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陣之間,與天下爭衡,卿不如我;舉賢任能,各盡其心,以保江東,我不如卿。”
這時,東吳的情況是怎樣的呢?當時雖已有會稽、吳、丹楊、豫章、廬陵五郡及江北廬江郡一部分,可是山區居民還多受強宗豪帥的控制,不接受孫氏政權的徵調,而土著豪傑及因逃避兵禍而渡江南下計程車大夫也都在觀望形勢,以自己的安危利害決定動向。他們和孫氏政權並沒有建立牢固的君臣關係。正因為這樣,孫策剛死,原為孫策所表用的廬江太守李術就“不肯事權,而多納其亡叛”。既多有“亡叛”,說明當時逃離孫氏政權的民丁並不在少數。本來已經和周瑜過江準備投靠孫策的魯肅,這時也有北還的意圖。甚至連孫權的從兄孫輔也“恐權不能保守江東”,背地裡“遣人■書呼曹公”。孫權另一從兄孫暠更野心勃勃,想趁機奪取會稽,幸賴會稽郡吏民保城固守,使孫暠未能得逞。凡此,都說明怎樣安定人心和鞏固政權是孫權的首要任務。好在這時孫權年已十九歲,他雖不及孫策那樣英武善戰,但也已有一定的軍事和行政經驗。當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