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眉頭跳了兩下。
老就算了,自己年歲的確不小,可這賊字打哪來的?他延陵一劍自問行事頂天立地、作風光明磊落,可從沒做稱得上賊之事!
倒是這小子,之前天羅七子到小院鬧事時,莫秋曾指著一個喊得最大聲的人說那是七子最得意的徒孫,仗著自己資質好、武功高,從小就愛找他麻煩。
那時一劍忙著應付天羅七子沒機會教訓這小子,如今莫名其妙又被拿著掃帚指,就算今日不是來吵架的,也都一把火燒了起來。
一劍臉色一沉,道:「你小子什麼名字,報上名來,老子不打籍籍無名之輩。」
「藏劍院陸丁丁!延陵一劍你既無才幹又沒能耐,我師祖師叔祖每個都比你強,哼,你想要坐上院首這位子,先打倒我再說!」陸丁丁口氣狂妄,舉著掃帚便往一劍襲來。「今日要你嚐嚐我的厲害,延陵一劍,看招!」
陸丁丁本想先發制人一舉拿下一劍,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竹掃帚最前端輕輕碰到一劍胸口時,突然有股強大的真氣鋪天蓋地朝他轟了過來,震得他連人帶掃帚飛到幾丈之外,摔得七暈八素爬不起來。
一劍哼了聲,走了過去。發覺那小子抓起掃帚還想再打,一腳便朝帚柄踩去,當下入地十分,雪地下的石板子路也發出碎裂聲響。
這些年多虧鐵劍門,才讓延陵家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一劍可不是個沒脾氣的,平日硬忍著不去想也就算了,遇到這麼個沒頭沒腦前來挑釁的,再忍下不發作,那算是叫人看軟了去。
陸丁丁「嗚喔、嗚喔」地叫個不停,最後竟抱住一劍的腳,狠狠朝他腿上啃下去,死活都不肯鬆口,痛得一劍直皺眉。
「打不過就用咬的,你小子屬狗的嗎?」一劍抬起腳抖了抖,想把陸丁丁抖開,但丁丁的牙就是發狠死咬入肉裡,怎麼甩也甩不掉。
遠處突地傳來陣陣驚呼聲:「院首師弟手下留人啊!」
這時十來名少年簇擁著天羅七劍,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他奔來,踏得雪地都微微震動。
「丁丁,快放開你師叔祖,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以下犯上,這像什麼樣!」
一劍先是聽得院首師弟四字,又聽到師叔祖三字,眉頭當下又跳了好幾跳。
丁丁鬆開他的嘴,大聲喊著:「師叔祖你們別過來,我今天一定將他打得滿地找牙,讓他不敢妄想控制咱們藏劍院!」
「可我已經打倒你了,你還不服?」一劍甩著腳說。陸丁丁嘴巴隨離開了,可手臂還是把他的小腿抱得死緊。
「不服!」丁丁抵死不認。「要不是方才我太大意,突然被一陣怪風吹翻,你早就成了我手下敗將!」
「那不是什麼怪風!」一劍說。是護體真氣!
天羅七子等人趕到當場正要靠過來扯走丁丁,一劍一掌擋住他們,宏亮的聲音錚錚響起。他朝底下道:「那就再來!」
一劍抓起丁丁巧勁一拋,讓對方穩穩落定雪地上。「鐵劍門以武立門,以武服人。你小子有膽識,弱成這樣還敢找我打。你想打,我就奉陪,不打到你心服口服,老子就不叫延陵一劍。」
天羅七子可見識過那日一劍以赤霄劍法與陸譽對決的情景,手持赤霄,這人便化作一團焰火,連陸譽都只能勉強與他打成平手,更何況陸丁丁只是個十幾歲,根本沒多大能耐的少年。
陸丁丁不知死活地朝一劍攻去,天羅七子就悽慘地大叫一聲,一劍被這七個老頭給嚇了一跳,稍微分神,冷不防就被對手打了一掌。
當下砰地一聲,丁丁再度往後飛出數十尺,撞到藏劍小樓的階梯後整個人倒栽蔥翻了過去,屁股向上腦袋在下,看得一劍噗了聲笑出來。
但一劍隨即又想到比試當中這麼取笑對手著實不該,立刻又努力肅整面容,正色說道:「陸丁丁,你服了沒有?」
陸丁丁掙扎幾下站了起來,撫著差點折斷的脖子吼道:「沒有!你會妖法!吹大風把我飆開了!」
「欸……」七劍當中有人掩面,道:「孩子啊……那是護體真氣……內力的一種……」
「噢……」丁丁疑惑地眨了眨眼,既然師祖那麼說了,那就真不是妖法了。他背一挺直,跟著不怕死地又朝一劍攻去。
天羅七子本來怕這徒孫會有意外,但橫看豎看一劍都只守不攻,最後甚至乾脆收起護體真氣,只借力使力將丁丁自己往地上摔,他們放下了心,便也冷靜下來。
師父陸枸杞閉關冥想武學劍法去了,臨走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