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嗎?」
「我只是……因為她剛才……」一劍眨了一下眼,結巴。
莫秋又截斷一劍的話,吼道:
「她只是因為你出現了,所以做個順水人情給你,順便懵你!如果她眞的有心對我好,怎麼不在陸三七第一個巴掌打下來時截住他,非得到你拿刀殺來才出面調停?這下可好了,你當著眾人的面打傷陸三七,如果那死老頭有什麼事,你就會被推出去頂罪了!」
「啊,所以你方才才抓著我不讓我出手?」一劍愣愣地問。
「你還說你對她沒什麼,一見她就整個人都昏頭了!我這麼替你想,你卻沒發現,老是偏幫她,還幫她說好話。我、我……」莫秋醋桶整個打翻,又嘔又氣,那酸味滿室瀰漫,讓人簡直眉頭都要糾起來了。
「小秋你別激動,你聽我說!」一劍急忙道。
「好!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莫秋明知不能如此,然而就是冷靜不了。一想起一劍對那老女人的態度明顯不同,他就嘔到想殺人。
「我……」一劍才要開口,臉色倏地發白,他捂著胸口悶咳兩聲,眼前黑了黑,突然喘不過氣來。
「舅舅!」莫秋見著一劍的異狀,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一手貼在一劍手背上,一手急忙拍著一劍的背替他順氣。「怎麼了、怎麼了?」
一劍調息後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道:「大概是之前斷斷續續輸內力給你,體內眞氣不足,所以方才出拳時不愼被對方的內力所傷。沒事、沒事!」
莫秋臉上神情一扭,惡狠狠地瞪了一劍一眼,張大嘴用力朝一劍的左胸咬下。
一劍悶哼了聲。「又怎麼了?」老是啃那個地方,娃娃吸奶也不是這般咬法吧!
許久許久,莫秋才鬆開口,他鑽進一劍懷裡那屬於他的位置,緊緊貼著,把頭埋在一劍胸口不肯起來。
「舅舅,你一定覺得我很無理取鬧對不對?」莫秋甕聲甕氣地道。
一劍摸摸莫秋的頭,沒回答。
莫秋說:「記不記得我那時強要你答應,只能對我好、只能看著我……舅舅,你別看其他的人,一輩子都只看著我好不好……那些人他們都會害你的,只有我對你是眞心的。你別扔下我,別不理我,就算我朝你發脾氣,你也別生我的氣。我好怕的……眞的好怕的……怕這場夢一醒來你又不見,怕你喜歡上其他人,怕我不緊緊抓住你,下一刻你便被其他人給騙走了……那種一無所有沒人關心的滋味,我不想再感覺了。」
一劍嘆了口氣,低沉的聲音算不上哄,剛強語調中卻帶著絲絲柔情。「舅舅永遠不會生你的氣,就像你擔心舅舅一樣,舅舅吼你吼得再大聲,也全都是為了你。」
「舅舅……你說說……」莫秋悶悶地道。
「說什麼?」
「那天山洞裡,我要你答應的話。」
一劍把莫秋攬得牢牢的,下頷抵著莫秋的頭頂,想了好一會兒說道:「你那天連珠炮似劈哩啪啦講一堆,舅舅腦袋哪那麼好使,記不全。」
「不管!」莫秋低吼了聲。「記不得就自己補全,反正你一定得說一次給我聽。」
一劍有些尷尬,但在察覺莫秋看不見他的手足無措之後,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下來。
「那我說了……」一劍回想記憶中那段最美好的時刻時,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連自己都沒發現的笑容。
他用下巴摩挲著莫秋的頭髮,輕輕講著:「雖然我們同為男子,沒什麼清白之說,但我對你做了那等事,你便是我的人……」
他想了想,斷斷續續道:「你不要求我三書六禮將你娶進門,可是我除了你,也不讓別的女子當我的妻……我從今以後不看別的女子一眼,只看著你、想著你、念著你,心裡通通都是你……只要你乖乖的,俺會一心一意待你,這輩子只認定你,對你負責到底,從此不離不棄。」
一劍的嗓音低沉厚實,堅定而眞摯,只是將心裡所想一一道出,卻是無比溫柔。
即便說到後來,那樸拙憨直的鄉音跑了出來,然而便是這般至情至性的眞情流露,深深撼動莫秋的心。
莫秋聲音哽咽,眼眶灼熱鼻子酸澀。他不明白當初講這話給一劍聽時,一劍明明就沒這麼激動,怎麼今日換一劍講給自己聽時,那眼淚……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又掉了出來!
眞是不甘心,不甘心這話明明誰都會說,當日還是小舅舅用來哄人被自己聽見學來的,但為何他和小舅舅加起來卻敵不過一劍的一半,這人只是三言兩語便叫自己潰不成軍棄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