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呢。”
天……阮若弱以手撫額,一方面確實是頭痛這個姓劉的自作主張,一方面也擋開王妃利刃般掃過來的眼神。心裡挺不痛快的:又不是我讓你兒子來的,你不瞪他人光瞪我什麼意思呀!
李略已經雀躍之極的要往車下跳,卻被王妃一把拽住,“略兒,”從未有過的疾聲厲色。“這個時辰你該回府練習騎射,別忘了你爹說過今日要親自察看你的騎射技藝精進與否。”
夏日的街頭,陽光明亮。李略的臉卻是暮色突襲而來,一臉容光瞬間灰暗。
“既然小王爺有要務在身,我們就不耽誤了。王妃,告辭。”阮若弱當機立斷,催著姚繼宗駕車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已經隱隱可覺暴風雨的雷鳴電閃。
李略如同一塊化石般定在車窗前,看著姚繼宗的馬車漸漸地行遠。王妃見兒子這付模樣,又有點於心不忍。不由地軟語撫慰道:“略兒,你是爹孃寄予重望的孩子,我們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你的身上,容不得你有半點錯失呀。娘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要體諒父母的心。啊?”
李略咬緊牙關,半天不說話。良久良久,才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卻並不快活。”
“略兒……”王妃愕然。
“我不快活,我很不快活,我非常的不快活。”李略驟然失控,煩燥暴怒瞬間如狂風般颳起,他抑制不住,不顧一切地脫口喊道:“我受夠了一切都被你們安排著,我要去做自己愛做的事情,我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一回。”
話一說完,他也不顧馬車還在疾馳中,倏地開啟車門跳下去。幸好以他的身手完成這種頗有難度的動作不在話下。安然落地後,就旋風般地朝著姚繼宗他們消失的方向奔去。“略兒,略兒你回來。”王妃又氣又急在車裡伸著脖子喚,如何喚得住。李略像匹脫韁野馬一樣,三下兩下就跑得不見人影了。王妃還猶自徒勞地吩咐秦邁,“秦邁,快點,快點追上去。”
李略追上馬車時,姚繼宗已經差不多要拐進姚府的那條坊巷了。看到他突然出現在眼前,兩個人都愣住了。李略也來不及說什麼,心知後面必有追兵。趕緊縱身跳上車,把姚繼宗從駕車位擠到後邊去,“讓我來駕車。”
李略策馬確實比姚繼宗更在行些,馬鞭一揚,馬兒跑得快多了。一輛車載著三個人,達達地出了長安城。朝著城外奔出去。
姚繼宗忍不住要問:“李略,你不是來不了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李略簡明扼要的答:“來不了也要來。”
姚繼宗忍不住在他背後豎起大拇指,卻不是給他看的,而是捅了捅阮若弱的後背,讓她的目光看過來,帶著徵詢的眼光問她的意見。阮若弱苦笑了一下,直接對李略說:“李略,你這樣子我很難做的。你娘不會怪你,只會把罪名算到我頭上。沒準明天又來找我,把我當狐狸精給辦了。”
李略聽得愕然,“又?我娘什麼時候去找過你嗎?”
阮若弱趕緊閉嘴,這如何跟他說的,他回頭找他孃親一質問。只怕她頭上狐狸精的帽子上,還得扣上一頂挑撥離間的罪名呢。
李略見她不回答,也不再追問,只是不自覺地抿緊唇,頓了頓方道:“你不是狐狸精,我不會讓任何人這樣說你,哪怕是我爹孃。”語氣堅定如磐石,不可轉移。
姚繼宗在後面聽罷,不由地拍著阮若弱的肩道:“放心吧,小阮同志,以後小李同志會罩著你的,王妃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就不必白擔心了。”
事已至此,阮若弱無可奈何。就算這個時候李略肯回去,王妃也還是把帳算到她頭上去了,她這個狐狸精的罪名是跑不脫了。何苦白擔了這個虛名呢?那樣豈不冤如晴雯。於是阮若弱也無所謂了,既然來都來了,就一塊開開心再回去好了。
姚繼宗滿心想讓李略也見識見識他神舟五號升空的風采,豈料,一大堆東西都卸下來後,組裝的七七八八了,才發現居然忘記帶火石。不由大大失悔,頓足不已。“我怎麼就忘記帶火石了呢,怎麼就忘記帶火石了呢……”
阮若弱啼笑皆非,“關鍵時刻掉鏈子,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糊塗,興致勃勃地出來試飛,結果重要配件沒帶上。”
李略有那麼一點遺憾,但不要緊,有阮若弱在一旁笑語嫣然,沒有升空飛天,他也像在騰雲駕霧中一樣了。
姚繼宗扔下手裡一堆東西,左看右看,“要不我上附近看看去,有沒有什麼人家可以借到火的。”邊說就邊上了馬車,徑自駕著車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