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應該再消沉下去,也不能再逃下去。
席天音死了,死了。
自己不是他!
他現在是忘憂,仙宿派的門主忘憂,無人能左右的忘憂。
忘憂甩了甩頭,起身,來到書案前,再一次瀏覽前日收到的信,將它揉進了滿是手汗的掌心中,終於下定了決心。
第二日,打掃門主房間的僕人並未發現門主身影,只看到了一封信。
北門關內的鎮上,有一座酒樓,很出名——因為來吃飯喝酒的都是男人。
照忘憂的話來說,其實就是GAY吧。
北門關地處荒涼,城鎮人少,而且關內還駐紮著很多士兵,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長此以往,好男色的人多了起來。
那座酒樓,也就成了不少男人獵豔的場所。
此時酒樓上的所有男人都盯著靠窗的回欄處,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盯著靠著回欄的人。
()好看的txt電子書
那人一襲紅衣,身材高挑,灰髮及臀,亮澤而柔順,臉不是很俊,甚至右臉頰還有一道狹長的十字刀痕,卻有著一種莫名的氣質……
是男兒,卻依然惹人注目。穿紅衣的人有一種是妖豔,嗜血的魅;而另一種則是熱情如火的激揚,比起前者少了薄情。而眼前穿紅衣的那人卻打破了這兩種的侷限,彷彿紅色只是衣服的顏色,並不代表了什麼,所以紅衣翩飛,卻靜若止水。斜靠在回欄而坐,雙目平靜地闔上,似思考,似小憩,反正那眉頭始終是那麼平和。修長而骨節分明的雙手,一隻輕捧著酒杯,而戴著烏木珠串的另一隻手則支著後腦勺,肘間撐在欄杆上。
回欄拐角方几上一盆六月雪正盛放,銀裝素裹,配著那人被清風吹起的紅衣,輕揚的灰髮和恬靜淡然的臉,竟唯美得不可思議。
正當所有人都沉醉在這畫面中時,那人眼睛睜了開,沉黑的眼珠裡泛著一湧無邊的淡漠,彷彿眼前所有人都不在自己心境一般。正當酒樓所以男子為那無邊淡漠而黯然的時候,那人眼神突然化為戲謔般的慵懶,還透著一股茫然,最後嘴唇大張,露出潔白的上下兩排牙齒,雙手大開“啊~~~~~”邊打哈欠邊伸了一個超級無敵大懶腰。
最後還吧唧了幾下嘴~
不少人愛慕的心有著裂開的趨勢,吱嘎吱嘎響個不停。
那人沒察覺到現場的氣氛,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上茅房,茅房有人,沒有辦法,只好拉在褲子上……”
直直向後院茅廁奔去。
許多愛慕者在內心痛哭!然後眼睛也受不住了……
忘憂看著眼前許多邊吃著酒菜邊流著淚水的客人,心裡無數個問號,不就是吃個菜嗎,這麼激動?
他走後,只聽酒樓眾人的芳心“哐哐哐~”碎了一地。
不一會兒,那人便折了回來,肩上揹著包裹“掌櫃,結帳,順便幫我準備一匹快馬!”
“客官是上哪兒去?”
“宗朝”
“一定是去參加花樂會吧?”
“嗯”☆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宗瑗王朝 天佑十五年
沐陽府醉仙樓滿月居下有一平地就在滿月江畔,每年七夕的第二日便會舉行一年一度的花樂會,今年已經是第一百年。五年前有一人以一曲《發如雪》名動天下,同時也讓花樂會這個活動打出了招牌。
至此,每到此時,不僅沐陽府的人觀看,就連其他六國也有人不遠萬里,在花樂會的半月前就趕過來佔位置,為的就是一睹盛況。或者說,等的就是席天音的出現,因為大部分都是席天音的歌迷會成員。
可惜,那人自那一年後再沒出現,因為那人已經死了,畢竟腐骨噬心散無藥可解。當年骨灰被送回來後,不僅丞相府哭聲震天,就連這沐陽府許多人也是哭得眼睛紅腫,因為他們可愛的小太歲不會回來了。但大家都還是期待,總覺得像小太歲那般可愛的人不會早死,說不定是誤會……說沒死就是沒死,你說他死了我跟你急……這是當時許多街坊嘴上的原話。他們相信那人會回來,就如同相信神其實存在一樣,已經成為一種信仰。
花臺周圍聚滿了人,許多人還搬了凳子來看,中間穿插著兜售小吃的小販,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弦璧、管珏和鼓鈺也在人群中,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注視著臺上。
前幾日收到門主的回信說會來參加花樂會,可怎麼還不見露面啊,莫非路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