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錯。”
效鬱飛冷笑了聲,說到:“看來我是真的低估了你。”
他略略頓了頓,接著說:“其實那時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無論苗曉白和柳燕都沒有跟蕭鬱飛分手,更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特意要讓他看到的,那些資訊都儲存在他的潛意識裡,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就會顯現出來,也就形成了他所看到的幻覺。”
杜靜言驚詫地脫口追問:“那些情形其實根本不存在?苗曉白和柳燕既不曾跟他分手,也沒有發生在籃球館裡的那些奇異的舉動?”
蕭鬱飛輕蔑地“哼”了聲,說道:“那些事情當然都沒有發生過,那不過是他的幻覺。而且他又是個很內向的人,即使遇到不尋常的事情,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始終都認為,那些自己所見到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王小波向杜靜言望了一眼,沒想到她在籃球館裡所做的那些事,其實苗曉白和柳燕都不曾真的做過。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蠢的事情,如果換在平時的話,王小波一定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現在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溫和的表情,他冷冷地說:“那麼打電話約柳燕到籃球館的人也是你?”
“當然也是我。”蕭鬱飛略略指了指杜靜言,說:“不過今天打電話給她的卻不是我,我只是用自己的力量不斷影響那個自己,讓他約杜靜言晚上到籃球館見面。”
蕭鬱飛停了停,突然奸險地笑起來,向著杜靜言說道:“你幾乎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女生,竟然學著那個蕭鬱飛說的樣子嚇唬他,結果非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還為我省去了不少力氣。我看你還是對我好一點,不如索性嫁給我算了!”
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王小波和杜靜言看著他大笑的樣子,並沒有打斷他。一直等他收住了笑聲,王小波才又徐徐地說:“我還有第二個問題要問你。”
蕭鬱飛說:“好,你問吧。”
王小波略略想了想,才說:“有件事情我一直猶豫不決,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你說我究竟是把你拷回去槍斃呢,還是送進精神病院關一輩子?”
蕭鬱飛的臉色頓時已變了,變得好像四面的白牆那樣,沒有一絲血色。
他突然飛撲了起來,碩大的身軀好像一頭撲食的猛獸,他的雙手就是獠牙,向王小波的脖子上掐了過去!
王小波依然站在原地,輕蔑地冷笑了幾聲。蕭鬱飛的雙手還未曾接近他的身軀,卻突然覺得手腕一緊,手腕的脈門已被王小波扣住了。
蕭鬱飛頓時只覺得半邊身子一陣麻木,頃刻已從半空中重重摔落下來,“轟”然一聲落在地板上!
王小波依舊冷冷地注視著他,說道:“我告訴你,我在警校的時候是全校自由搏擊第一名,就憑你,就算再多練十年也一樣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認真想一想我剛才問你的問題,畢竟這是跟你有關的事情。”
蕭鬱飛顯然摔得不輕,掙扎著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有些沮喪地望著王小波,疾聲嘶吼起來:“你為什麼要抓我,我做錯了什麼!我沒有錯,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王小波的目光緊緊逼視著他,譏誚地說:“你沒有做錯?你殺死了苗曉白、柳燕、高強和小路,你還想殺死我和杜靜言,難道你還敢說你沒有錯?”
蕭鬱飛突然狂笑起來,大聲說道:“那是老天爺對我不公平!為什麼別人有的我卻都沒有,我的父母死了,我只能靠自己生存。我的祖父祖母死後,叔叔阿姨把家裡的財產全都分走了,他們居然什麼都沒有留給我!我一個人來到上海唸書,同學、老師沒有人看得起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嘲笑與白眼,誰又曾來關心過我?我不僅要報復另一個自己,我更要報復所有人,我要每一個都像我那樣痛苦!只有這樣我才會覺得開心,心裡才會覺得舒服一點!”
王小波和杜靜言望著蕭鬱飛發狂一般的神情,目光竟不由地漸漸溫和了起來,甚至已有了一絲憐憫之色。
老天的確對他不公平,從小便失去了父母,沒有家庭的溫暖,沒有親朋的幫助,孤零零一個人來到上海唸書。誰曾經關心過他,誰曾經愛惜過他,他所做的一切固然可恨,但他的經歷也同樣可憐。
其實每個可恨的人身上,豈非都總有一些可憐之處?
只有一個經歷過可憐的人,才會變得真正的可恨。
因為他們太瞭解一個弱者的悲哀,卻又成為不了真正的強者,所以他們只能讓自己成為一個可恨的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