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寧冷哼一聲,“雲小姐這話是在要脅麼?”
“不,是與淩小姐閒聊。”
凌雨裳嘟著小嘴,“誰稀罕和你閒聊,自作多情,與你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噁心。”
雲羅大聲道:“來人,給淩小姐取馬桶,她噁心!”
凌雨裳還要再說,凌德愷道:“回家吧!”
雲羅與慕容禎下完了一局,雲羅以三子獲勝,她不在乎輸贏,但既然下了,就是認真的,周圍有人誇讚她的棋藝高超,卻不知慕容禎最為掩藏,他才是真正的箇中高手。
她仰頭看著神寧一家離開的方向,久久的凝思。
堂主過來稟道:“門主,雅間備好了,各處管事到了。”
雲羅起身進了雅間。
寒喧了幾句後,對眾人道:“花姨,按照之前各處報上來的損失把銀票分下去,該添補的添補,能修復的修復。”
大戲院的大管事笑道:“早前上報時就加了一些,使不完。”
“剩下部分的三成當作給顧客賠禮的酒水錢,另七成讓各處的管事、小二等人分了,但凡各處當差的,人人有份,依仗我們百樂門做小營生的,比如賣瓜籽子、賣紅棗零嘴的這些人,也酌量給些銀子,就說是百樂門給他們的壓驚銀子。”
立時,眾人都樂了起來,虛驚了一場,還額外另得了一筆銀子。
雲羅叮囑道:“我瞧著這事還沒完,各處的人都小心些,莫被神寧府的鑽了空子。若遇大事,保住我們的人為首要,錢財之事沒了還可以賺回來,而人才是根本。”
。。。
226 謝家2事
眾人一一應下,各領了銀票,雲羅先告辭離去,離花副門主、堂主與各處大管事繼續議事。
“大戲院的椅子被砸壞了不少,已經用了四五年了,也該換上新的。我想拿這銀子另訂製一批新的,舊椅子修補一下暫時用著。”
“大茶樓的茶具壞了一些,準備從西北另定一批專用的茶具,得和別處的不同,正好拿了這銀子結賬……”
雲羅只說大事,這種管理上的小事從來都是交給堂主與大管事們商議。
待她出來,慕容禎還站在樓下大廳,正訥訥地望著她。
她冷聲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想看你會不會躲起來大哭?”
她不會哭,至少在遇到大事的時候,表現得很淡定。
雲羅與袁小蝶上了馬車。
她就這麼不願與他說話,他可是很期盼能與她多說幾句,分別幾月,她的一舉一動他盡皆知曉,可她卻一封信也沒給他寫。
回到豫王府,雲羅走在前頭,不聲不語。
突地,慕容禎快走幾步,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雲羅,我們說說話,到涼亭裡坐坐。”
袁小蝶怔了片刻,欠身退去。
雲羅沒有拒絕,依舊面無表情,想到慕容禎未與她商量,直接就讓“雲五公子死了”,也剝奪了她從此可以著男裝的權力。
慕容禎心下沉痛,她不曾告訴過她的過往,可當他了曉了她的過去,心頭有說不出的疼惜,“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雲羅一怔,這是什麼語氣?是同情,是心痛。
慕容禎眼睛一紅,真情流露。“凌德愷是你的親生父親。”
這一句話,如同雷鳴電閃一般,雲羅將頭扭向一邊,不知是生氣還是吃驚。她靜默地用背對著他,久久地看著遠方。
看來,這是真的!
慕容禎滿腹心疼,他不知道如何告訴她,他會保護她,他會用心品嚐她所有的苦,“你的母親是被凌德愷和神寧害死的……”
他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鼻子吹出了低沉的“豁!豁!”聲響。他以為她只是生氣,生凌德愷與神寧的氣,當他輕緩地走到她的身邊。才發現靜默中,她早已經淚流滿面,明亮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正無聲無息的滑落,滑落。她不停地抿唇、咬唇,然後張嘴呼吸。
他的話以摧枯拉朽之勢,在瞬間擊垮了她故作的堅強。她憶起了慘死的謝如茵,憶起了這些年出現在夢裡的片斷,點點滴滴,都是她與母親度過的美好。
晶瑩的淚水如氾濫的洪,一發不可收拾。她不停地吞嚥著口水,靜靜地看著遠方的風景,不說一個字,只是傷心地落淚。
“雲羅,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一個字也不說。你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些。心裡得有多苦?”
他還想再說幾句,告訴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