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裳憤然道:“玉玲瓏可不就是玉靈兒?還有我弟弟學武,就是林武……整個京城愛上青樓女的只我弟弟一個。為了青樓女出家當和尚的也只我弟弟一個,你還要否認,說那書裡寫的不是她們……”
雲羅揚了揚頭,“世上之事。有相似相近,難道說有朝一日有一個與淩小姐長相相似的女子,那人就一定是淩小姐?”她拿出一本《玉玲瓏傳》,啟開第一頁,指著上面的一行字,“難道淩小姐沒有看到這上面寫了,‘本故事請勿對號入座,只為頌揚人間真愛’而你們偏偏要對號入座,雲羅當真佩服!難道凌家就這麼想名留青史,流傳後世?”
凌雨裳氣得大叫。跺著腳,看著一邊發呆的凌德愷叫嚷道:“爹,你聽見她說什麼了?居然說我們凌家……”
她一口一個凌家,好似她不姓凌。
凌德愷的心一片凌亂,如果面前的少女雲羅、百樂門門主當真是他與謝如茵所生的女兒。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他、針對神寧大公主。
雲羅勾唇一笑,“凌駙馬,要不是你們想要名留青史、流傳後世,為什麼要這麼急切對號入座,難不成你們凌家的名聲真的太好,好到可以別人寫了一個故事就是說你凌家的事?”
凌德愷冷笑一聲:“好一張伶牙俐齒!”
雲羅含笑欠身。“過獎!過獎!”
她是來氣人的,可不會被他們給氣著。
“既然雲小姐敢寫,為什麼就不敢認?”
她粲然一笑,“難道我雲羅有否認?”笑得如同四月荼蘼的牡丹花開,雖隔著一道面紗,但那笑。足可以顛倒眾生。
她摔了摔衣袖,雲淡風輕地,“大家不要怕,我哥哥行事磊落,我雲羅坐不改名、站不更姓。神寧府的人要砸京城百樂門,只管砸去,只要百樂門上至堂主、下至跑腿的小二完好無損,便是大幸。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他們要砸,由得他們去,你們放心,就算百樂門無法開門營業,你們的月錢照發。我只要你們顧好各人,莫要傷著、氣著,在這裡,雲羅向各位賠不是了!”
一時間,有生氣的小二站了出來,大聲道:“神寧府欺人太甚,不分清白帶人打砸,我們百樂門可是與豫王府合夥做生意。”
雲羅一扭頭,冷視著凌德愷,“敢問凌駙馬,誹謗一詞當為何意?”
有說書人笑道:“誹謗意為無中生有,說人壞話,毀人名譽。”
“說得好。”雲羅讚了一聲,“凌駙馬與淩小姐指責我誹謗當朝大公主,請問,那書中之事可是無中生有,我可有說一句當朝大公主的壞話,又可有抵毀名譽,上面的事我可寫的都是實情?”
圍觀的百姓議論了起來,那書裡寫的都是實情,神寧府這麼一鬧,不正是證明上面寫得很真,相反的,只會助長《玉玲瓏傳》的名氣。
她款款欠身,唇角含著笑,“多謝淩小姐讚譽,早前一直怕寫不好,今兒聽淩小姐一說,原來書中的諸多人物寫得甚好。淩小姐如此謬讚,雲羅愧不敢當!”
凌雨裳氣得渾身發顫,“賤女人,我饒不了你!來人,給我打!”一揚手,立時就有幾個丫頭、婆子衝過來。
雲羅縱身一閃,抬手便握住衝上來的桂香之手,“難道神寧府的官司還沒吃夠?是想與小女再打一場官司?既是如此,我雲羅可不怕你們神寧府。玉靈兒乃是我百樂門的人,是我們兄妹最好的朋友,她是如何慘死的,我們百樂門尚沒找你們神寧府麻煩,你們倒尋上門來?”
桂香看她纖纖弱女,握著自己的手腕時,力道不小,只疼得冷汗直冒,卻不敢支聲。雲羅突地一放手,桂香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凌雨裳衝上來揚手要打,卻撲了個空,雲羅動作敏捷,一閃一動間竟如舞蹈一般,越發顯得凌雨裳笨拙好笑。
若是傷人,定會鬧大。
雲五公子不在了,可百樂門在大商會也是舉足輕重的門派,而這雲羅能接手成為新門主,又得豫王府、李盟主等人支援,可見不容小窺,要是打了人,難以善了。
凌德愷大喝一聲“住手”。
凌雨裳握著拳頭,要衝上去打人,“爹!”
凌德愷厲聲道:“既然雲小姐承認,《玉玲瓏傳》寫的便是我凌家的事……”
“非也!”雲羅不等他說話就反駁了,“想勞我雲羅寫你家的故事,凌家還沒這個份量。雲羅寫的是玉玲瓏,寫的是一個有情有義、敢愛敢恨的奇女子。凌駙馬自作多情了!”
有百姓們們竊笑了起來,原本不高的笑聲匯聚到一起,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