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刺痛,她努力調整心息,吐了幾口大氣。
花無雙道:“沒告訴秦世孫,他原是嘉勇伯府的人麼?”
雲羅疑惑,她原是想秘密地做生意,不讓蕭家人知曉,待她羽翼豐滿,便是離開蕭家時。
花無雙道:“小姐,原是這樣的。一些無依傍的商人,會尋了當地或朝中的權貴為靠山,每年從自己的盈利抽出幾成做孝敬,有了他們的保護,各地官府才不敢為難,更會為此大開方便之門。”
她曾與石頭約好,一起守著她拿錢給石頭做生意的秘密,不光是石頭,便是汪嬸子、繡桃等人也是堅守秘密的。
雲羅撓著頭皮,蹙眉想著應對的法子。
王鎖兒急道:“小姐,快想想法子,李爺被秦世孫關入大牢已有好幾日,只怕李爺出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雲羅道:“怎的開罪了寧國公府的人?”
王鎖兒道:“聽回來報信的小廝說,各地前往江寧城做生意的人,都得先給秦家送份禮。李爺初去不曉這個規矩。開張那日,秦家的奴才就尋去了,要李爺先交二百兩銀子,李爺不肯交,奴才便要打砸東西,李爺急了,兩方就交起手來,失手打傷了秦家的奴才,就被秦家鬧到江寧府,將人抓進了大牢……”
怎麼辦?
入了大牢,要是秦家人知道石頭沒有靠山,更無依仗,奪財事小,打人、傷人事大,弄個不好,就要害得石頭丟了性命。
她怎的忘了,這是在古代,沒有靠山只有被欺負的命,就連她也因著是蕭家的女兒佔盡的優勢。“王鎖兒,你先回去等信兒,我儘快想辦法。”
待王鎖兒一走,花無雙輕聲道:“你沒讓人知道李爺是你的人麼?”
雲羅搖頭,“花師傅有所不知,這事兒我原是瞞著眾人的。這府裡花銷大,我就想賺些個零使銀子。”
花無雙想了一陣,她是過來人,經歷的事多,“小姐還得與老管家商議,讓他出面處理。”
雲羅心亂如麻,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她是一個危機處理行家,如若這等小事都不能打理好了,又如何與人說,對外大聲道:“阿翠,回東閣。阿碧,請老管家來我屋裡。”
她坐在花廳裡,一側放著她的錦盒。
老管家蕭實很快到了,行禮請安:“小姐。”
“老管家,有件事,我原不想告訴你的,但如今不得不告訴你。”
雲羅與繡桃使了個臉色。
繡桃照著雲羅事先教好的說辭道:“老管家可還記得柳奶孃的遠侄李爺?”
老管家怔忡。
繡桃道:“其實此人並非柳奶孃的遠侄,可是住在府裡又多有不便,他是一個外鄉來的、沒有靠山的生意人。為了方便行商,便借了蕭家的名頭,對外說是與我們蕭家合夥做生意,不過是說好,每年從他的賺頭裡,抽二成的利孝敬蕭府。這不,去年生意剛開始,只給小姐交了三百兩銀子的孝敬,還等著今年能多收點呢?竟出了事。”
老管家望向雲羅的眼色多了一些繁複,只佔個名,便能賺錢,他家這小姐的腦子……不,難不成是蔡家人給她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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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牢獄之災
各家豪門都有這等事,說與某富商合夥經商,實則只是佔個名頭,行個方便,不出一分錢,年底就能得幾成收益賺頭,而商家管這叫孝敬,但各家又叫賺頭。
繡桃道:“因小姐說是試試手,還沒來得及稟給伯爵爺與大太太,只想多收了賺頭孝敬給他們,討個歡喜。不曾想,李爺去江寧開鋪子,竟被寧國公府逼著給孝敬,他本就做的是小本生意,哪有多餘的錢孝敬,開業那天,寧國公府的下人去砸鋪子,一時沒控制住動手起了爭執,而今這人就關在江寧府衙大牢裡。”
雲羅一臉憂色地道:“他還與我說,今年能多分些賺頭來。竟惹出這等麻煩來,還是不管好了……”雲羅可憐楚楚地道:“我就是個小孩子,我又不認識人,可如何是好?大不了,把花掉的三百兩銀子還他。可我已經讓你買成土儀送京城了,哪裡還剩多少……”
老管家一見這情形,生怕有個閃失,抱拳道:“小姐不必擔心,老奴跑一趟江寧,想法兒把李爺給撈出來。”
寧國公府開罪了王丞相,再一併將蕭眾望也得罪了,當真是沒人依傍。老管家咬咬牙,當即決定去趟江寧府,臨走前,又安頓好了府中諸事。
雲羅則開始裝病。
朱婉於這年的五月八日抵達錢塘,嫁入錢塘知州紀家,只瞧見了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