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香繼續道:“第四個……”
“就謝疇!”
梔香“呃”了一聲,是意外,又似在預料之中。
凌雨裳道:“這事兒,我就交給你辦了,事成之後另有重賞。”她走到妝臺前,開啟一隻打鎖的小抽,從裡面取了兩張銀票,“二千兩銀票,你來張羅這件事,地點、紅衣、要佈設成新房的模樣,還得挑一個吉利的日子。”
就在幾日前,凌雨裳對她還是又厭惡又打罵的,可今兒就突然這麼信任她。
凌雨裳見梔香不接,臉色一變:“臭丫頭,你敢出主意卻不敢操辦了?”
梔香一臉為難,搖頭道:“只是……”一個不慎便有可能惹來大禍。
“只是什麼?”凌雨裳面露不悅,彷彿隨時發怒,都要打罵起人來,“讓你來辦,是我對你的信任,你只管著辦,事情越早辦成越好,我讓你辦是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好了,快去!”
梔香雙手微顫,她哪有這等本事,還不得倚重豫王府的六公子,輕聲問:“要是回頭嬤嬤和桂香姐姐問起來……”
凌雨裳揚了揚頭,“我便告訴她們,你被我遣出去採辦去了。我派了你外差,自會替你遮掩,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你要知道若要第三個知曉,那這第三人……”她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梔香渾身一顫,對呀,以凌雨裳的狠毒,要是自己真的辦成了,為恐走漏訊息,難免不會來招殺人滅口。梔香一陣後怕,欠身退出郡主閣,接下來她又該怎麼辦呢?她不想死,卻更想將這事給辦成。
轉了大半日,終才尋到了機會,溜進客院見了六公子。
六公子半擁著她,聽她說完。
梔香嬌嚅地道:“六公子,奴婢是你的人,奴婢不想死,奴婢還想活著服侍公子呢。這事對於奴婢來說可棘手得很,辦不成,郡主饒不得我;倘若辦成,只怕少不得殺人滅口……”她越想越怕,摟緊了六公子,急得險些要落下淚來。
她如含露的嬌花,她是噙淚的美人。
六公子心頭一軟,“你且放心,不是還有我護著你麼。乖!我不會讓凌雨裳欺負你的,既是這樣,你哪裡會辦這種事,我安排人手玉成,回頭,你照我的話回了凌雨裳。這幾日,你每日早出晚歸……”他低頭輕吻了一下,嘻嘻笑道:“我們王府在京城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小別苑,你回頭到那裡尋我,我們只管風流快活。”
梔香羞澀一笑,將身子縮偎到他的懷裡,“要是郡主追問起來,我沒辦好差,許要責罰……”
“放心,你的男人本事大著呢,不就是這等小事,我幫你辦成就是。你把銀子給我,我自替你安排妥妥帖帖的。”
梔香吃吃笑著,六公子又給了她一支金釵,道:“我屋裡的丫頭要是如你這般,我就不會悶了。”“真是個百裡挑一的好丫頭,爺見猶憐,沒你,我這日子可怎麼過?”“片刻也離不得你了呢……”
兩個人在內室裡親暱了一番。
千綠正要進屋,卻聽到一陣男女的嬌呼輕喘之音,緊拽著帕子,敢怒不怒言,而今她是豫王府公子身邊的服侍丫頭。
梔香去了六公子所說的別苑,與六公子卿卿我我地呆到酉時二刻,見天色暮了,這才回了神寧府。
凌雨裳見她回來,便遣了左右。
她畢恭畢敬地道:“奴婢先到鄉下轉了一圈,寶相寺後山有個王家莊,正巧石橋邊有戶人家,近兩年在城裡經商發了財,不大住那屋子,奴婢使了銀子租下來,說的是半年之期。”
凌雨裳見她辦事倒還用心,賞了她幾塊糕點吃,梔香原在別苑裡與六公子吃了不少,肚子沒餓,還是裝成狼吞虎嚥的樣子幾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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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破咒
梔香道:“謝公子那邊,奴婢想了法子,亦使了銀子,認識了一個叫旺年的小廝。他是謝公子身邊的書僮,因還不熟,不敢提那事兒。待過幾日,奴婢與他混熟了,再設法提提。”
凌雨裳想著有進展,心下鬆了口氣。
這件事,自是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梔香欠身道:“郡主,鄉下屋子裡得拾掇,奴婢一個人忙不過來。還有,謝府那邊也得聯絡著,可奴婢就是個丫頭,試了一回,謝公子都不理我,只能與旺年說上兩句話。”
凌雨裳伸手鑿著梔香的額頭,“瞧你機靈的時候倒是最機靈的,這會子就沒了法子。鄉下屋子,你不會僱兩個人幫你拾掇,使了銀子,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還有紅衣、紅燭什麼的,都一併採買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