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事。”
六公子道:“學武屋裡那個丫頭,正哭鬧著不肯幹,回頭我多用些心,豈有她不樂意的道理。倒是凌雨裳身邊的丫頭,嘖嘖,當真是個美人兒,善解人意,昨晚還過來替我暖床伴枕,讓人心疼得緊,凌雨裳當真是個厲害的,居然把個美人兒用銀釵子扎得遍體鱗傷,我數了一下,得有十六處傷口,光是抹藥,就得花費我不少時間……”
慕容祉罵道:“你當真是個憐香惜玉的風流種,難怪呢!”
六公子揚了揚頭,“我已教了丫頭,她是凌雨裳跟前兒的,自會讓凌雨裳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至於學武那邊,我們盯著就好。四哥,是這樣吧?”
慕容祉點頭,頗有意味地對五公子道:“你且與六弟學著些,只要凌雨裳著紅衣與男人圓房,便有短處被我們捏著。”
這樣一來,她想嫁給慕容禕便萬萬不能。
郡主閣,凌雨裳愁眉不展,看著一桌的飯菜,卻沒有半分胃口,一想到慕容禕便垂淚不休。
桂香輕嘆一聲。收拾了飯菜,“梔香,你先陪著郡主,我去小廚房熱熱。”
又涼了。每一頓總要熱過兩回,而神寧大公主吩咐,熱過兩回後要是凌雨裳還不肯吃,就令大廚房另做新鮮的送來。
梔香見屋裡無人,滿是心疼地輕喚“郡主”,含著擔心道:“到了如今,還得設法解了詛咒才好。害了郡主的人不能放過,可這詛咒也得解。”
凌雨裳愣愣地看著梔香,“解詛咒?”
梔香肯定地點頭,“郡主不能順遂與禕郡王喜結良緣。便是那詛咒未解的緣故。這些日子,郡主只顧著傷心了,一邊放了害你的人,一邊又忘了大事。奴婢是萬萬沒做對不起郡主的事,奴婢比誰都希望郡主能順遂嫁給禕郡王。你們倆可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退親了!
要是解了詛咒,幸許真有一轉圜的餘地。
“可是,該怎麼做呢?”
梔香走近幾步,張望著四周,若是被奶孃聽見了,少不得處罰她。
凌雨裳會意,大聲對外面道:“本郡主要睡會兒。你們好生守著,任何人……不,包括奶孃和桂香都不得進來吵我。”
有侍女應答一聲“是”。
只要可以解咒,可以與慕容禕,她什麼都願意嘗試。
梔香道:“這幾日,奴婢可沒少用郡主的事上心。奴婢倒認真想了幾個法子,一個是郎倌院。”
京城、洛陽、揚州、益州等這樣的天下繁華之地,除了青樓,還有郎倌院,青樓女子是討男人歡喜。而這郎倌院便是討女人歡心的,裡面的郎倌長得粉雕玉琢一般,個個細皮嫩肉,做的也是娼門賣笑的生意。
凌雨裳微顰雙眉,“這種臭男人,不知道碰過多少女人、男人……”想起來就覺得噁心,但凡郎倌院的郎倌多是男客、女客皆接,有許多表面瞧著極好的男人,背裡卻好男風,不好張揚開來,便包養三兩個這樣的小郎倌,“還有的法子呢?”
梔香想了片刻,道:“尋個俊美好看的男子,再有個可靠的中人牽線,郡主知是他,而他不曉是郡主,郡主頂著蓋頭、戴著面具破除詛咒。一夜之後,郡主把原寫著禕郡王名諱的布條兒換成那人的埋在地下。”
凌雨裳覺得後面這個法子最好,微微點頭,“只是得挑個好的。”
梔香微微含笑,從懷裡掏出一張名單來,密密麻麻竟寫了十來個人,個個都是京城的少年才俊。
凌雨裳一瞧就羞澀一笑。
“第一個,夏候適,他可是瓊林書院數一數二的才子,人長得俊雅非凡。”
凌雨裳暗想:他不是慕容禧的未婚夫婿麼,要是自己與他在之前有這麼一件風流韻事……然,這件事還不能張揚出去,若是被慕容禕知曉,哪還有她的將來。所以,這個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梔香又道:“第二個,雲五公子,他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子,其容貌不在禕郡王之下,只是太過陰柔些。”
雲五公子就是個病秧子,聞其身邊有幾個美人,卻是雖有美人相伴,片花不沾,被人稱為柳下惠般的正人君子。
這樣的人兒,凌雨裳沒有多少把握,更不想招惹,一個不慎,便將自己給落進去。
“第三個,謝丞相的嫡長孫,安康大公主的兒子謝疇公子。”
凌雨裳憶起這人,無論容貌、才學、家世背景都是極好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也算是個正人君子,但有些風流,雖說風流倒不令她討厭,更重要的是他是她姨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