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轟”地一聲笑炸了。我就是要的這種效果,看她能把我怎麼樣?女老師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女老師徹底亂了啟發式教學的方寸,但是,她還不死心,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有點有氣無力地問我,那麼,你爸爸上面是什麼呢?我知道,這是她對我抱的最後一絲希望了,要是我還不給她給面子,準會擊垮她的。但是,我還是不想說出那兩個字,我是想讓她記住,她為這堂課,已經白白地折騰了我們兩個課時,加上這一個課時,已經是三個課時了,三個課時按50個人折算成時間的綜合該是多少呀。我想了想,心裡一笑,回答老師說,我爸爸上面什麼也沒有。女老師幾乎崩潰了,也顧不上她的啟發式教學了,完全像審小偷兒似的質問我,你們家的被子呢?我說早都讓我爸踢到地下了。
葉非的故事還沒講完,大家已笑得前仰後合。
胡揚笑著抹著眼淚說,你小子真是壞透了。從小就開始幹起了壞事,到現在不知該有多少件了。說著斜乜了一眼謝婷婷,謝婷婷早都笑彎了腰。待抬頭,用手輕輕地罩起了嘴,臉上還是那麼燦爛如花,就顯得越發的生動可人。
思思笑足,不無愛憐地看了一眼葉非說,看你這德性,打小就是一肚子壞水。早知你這麼壞,我根本不會愛上你的。
葉非說,我要是沒有這麼壞,你根本就不會愛上我的。
思思說不過,就氣惱的提著小拳頭去打他。
葉非立刻作投降狀說,饒了我吧,回家我給你跪搓衣板總行吧?
謝婷婷說葉哥真會逗,逗死我了。
思思在一種滿足中帶點嬌嗔地說,有時候也氣人,你給他說正經事,他也是這個德性。
思思與葉非相交還不到半年,就已經把他愛的死去活來了。思思沒有正式工作,大學畢業後一直到處打工。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與葉非相識之後,兩人便自然而然好上了。葉非覺得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到處亂打工並不好,就讓她辭了職到他公司理來幫忙。
胡揚曾私下裡問葉非,你是不是真愛她?葉非點了點頭說,有那麼點兒意思。胡揚就說,你要是真愛她,讓她辭職來你公司幫忙也好。要是不愛她,你千萬別這樣做。這樣對她對你都不好。葉非說,思思不錯,她不同於蘇娟那樣的女人,她在錢和情之間,更看重的是後者。所以,我要與她真心相處,處好了就結婚。胡揚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放心了。
蘇娟是葉非過去的女朋友,那是一個非常有心計的女人。她和葉非相處絕對不是看上葉非這個人,而是看上了葉非的錢。當葉非越來越無法滿足她的私慾時,她便另攀高枝掛上了市委秘書長劉國雲,只好同他拜拜了。胡揚既怕葉非被人傷害,又怕他傷害了別人,所以,總像大哥關心小弟般地關心著他。
這天,他們四人相聚,吃喝得非常痛快。不知不覺間,胡揚和葉非幹了一瓶高度白酒,思思和謝婷婷兩人幹了兩瓶莫高幹紅。都喝得臉上紅樸樸的熱血沸騰起來,說話也就充滿了激情,有了豪言壯語的成份。
胡揚看著謝婷婷那副乖巧的模樣心就越發的感到疼愛,想起讓她辛辛苦苦跟著跑了一整天,採訪出來的稿子見不了報,總覺得有點對不住她。此時,便以酒蓋臉,趁著胸中的豪氣沒散,對謝婷婷說,婷婷,我們的那篇稿子被那幫王八蛋封殺了。胡揚說著,又幹了一杯從第二瓶中倒出來的酒。
謝婷婷驚奇地說:“什麼?我們的稿子被封殺了,他們為什麼要封殺?”謝婷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那雙杏仁眼裡彷彿佈滿了問號。
胡揚說:“方臺不讓發。他說市上有位領導下了指示,如果物業中心在更換電錶上有什麼過頭行為,由政府出面解決,就別曝光了。真他媽的,我們辛辛苦苦跑了一天,好不容易抓了條有份量的稿子,想為老百姓說一句公道話,沒料讓這王八蛋一句話就給封死了。”
葉非說:“牢騷太大防腸斷,你別為這破事兒動氣。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光你們幾個人憂國憂民無濟於事。你聽我的,還是酒好,來,幹!”
胡揚喝了杯中酒,越發忿然地說:“他們不讓發,我就投到省臺省報上去發。我真想捅捅這個馬蜂窩,出出這口惡氣。”
謝婷婷說:“我贊成你這麼做。我一想起我們採訪時,那麼多的群眾義憤添鷹的表情,我們就彷彿成了他們的代言人,成了正義的化身。那一刻,我真的好激動,我覺得做一個真正的記者是多麼的神聖。可是,倘若我的採訪的稿子發不出去,群眾聽不到聲音,看不到文字,他們該有多失望呀!況且,我覺得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