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自己的房子也曾經被拆除,自己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過,以及各種各樣其他的甜言蜜語和惡語威脅:推土機司機的角色則是;坐在一邊,喝著咖啡,靜靜地旁觀兩人如何把局勢導向符合自己利益的一方。
地球照常按自己每日的規律慢慢地轉動著。
太陽已經開始要把阿瑟躺著的泥漿曬乾了。
一團陰影又一次掩蓋了阿瑟。
“你好嗎,阿瑟。”陰影說道。
阿瑟向上看去,吃驚地發現福特·普里弗克特正站在他上方。
“福特!嘿,你好嗎?”
“還行。”福特說,“喂,你很忙嗎?”
“我能不忙嗎?”阿瑟嚷了起來,“我一個人在這裡阻擋這些該死的推土機,要不然他們會推倒我的房子。不過話說回來……噢,不,也不算太忙。怎麼,有事兒嗎?”
他們倆在一起時阿瑟從來沒有嘲笑過參宿四(除非集中精力,福特·普里弗克特總是注意不到這一點)。他說:“那好,這兒有什麼地方可以談話嗎?”
“什麼?”阿瑟·鄧特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幾秒鐘的時間,福特像是完全忽略了他,怔怔地盯著空中看,就像一隻準備躲過一輛車的兔子。然後,他突然在阿瑟身邊蹲下來。
“我們必須談談。”他急切地說。
“好吧,”阿瑟說,“談談。”
“還得喝點兒。”福特說。“交談和喝酒都相當重要。噢,我們這就去村裡的酒吧。”
他又看了看天上,緊張而又期待。
“嘿,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阿瑟嚷道。他指著普洛塞說:“這傢伙想推平我的房子!”
福特望著他,顯得很困惑。
“那好啊,你離開了,他不就可以幹成這件事了嗎?”他問道。
“可是我並不想讓他這樣做啊!”
“哦。”
“嘿,你這是怎麼了,福特?”阿瑟說。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你聽我說——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這也許是你聽說過的最重要的事情了。我必須現在就告訴你,還必須在‘馬和馬伕’沙龍酒吧裡。”
“為什麼?”
“因為到時候你會需要一杯夠勁兒的酒的。”
福特盯著阿瑟,阿瑟驚訝地發覺自己的意願開始變得薄弱起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由於福特使出了一種古老的喝酒遊戲的伎倆,那是福特在那些為獵戶座貝塔星系的礦區提供服務的超空間港口裡學會的。
這種遊戲和地球上稱為印第安摔跤的遊戲差不多,具體是這樣玩的:兩名比賽者分別坐在桌子的兩側,每人面前都擺著一個玻璃杯子。
桌子中間放著一瓶傑克斯酒,比賽者需要把他們的精神力集中在酒瓶上,努力使酒瓶向著對方傾斜,把酒倒在對手的杯子裡,而對手就必須喝掉這些酒。
然後,酒瓶會被重新灌滿。遊戲繼續進行。然後再繼續下去。
一旦你開始輸了,你就很可能繼續輸下去,因為傑克斯酒的效果之一就是削弱人的精神力。等到預先定好量的酒通通被灌下去之後,最後的輸家必須接受懲罰,而這些懲罰通常是比較放蕩的。
福特·普里弗克特通常就在輸家之列。
福特盯著阿瑟,於是阿瑟開始認為也許自己真的想去“馬和馬伕”。
“不過我的房子怎麼辦?”他悲哀地問。
福特望向普洛塞先生,突然間,一個壞主意在他腦海中冒了出來。
“就是他要把你的房子推倒嗎?”
“是的,他想修成……”
“你躺在他的推土機前面,所以他不能得逞?”
“是的,而且……”
“我保證我們能把這事兒解決好。”福特說。“不好意思!”他喊了一聲。
普洛塞先生四下望了幾眼(他正在和推土機司機們的一個代表爭論阿瑟·鄧特是否神經不太正常,他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們應該得到多少錢的補償)。當他發現阿瑟居然還有同伴時,吃了一驚,還稍稍有點兒警惕。
“嗯?什麼事?”他問,“鄧特先生恢復他的理智了嗎?”
“我們能否暫時——”福特說,“假設他還沒有?”
“是嗎?”普洛塞先生嘆了口氣。
“我們又能否假設——”福特說,“他會在這裡躺上一整天?”
“又怎麼樣?”
“那麼這就意味著你的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