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或者穆歪脖子會替換下盛小耳朵或趙大勺子。
魯十七在這一路上,似乎也有意磨鍊自己,一路上沒坐槽子光拉縴了。魯十七沒對別人說他怕水暈船,這也是魯十七選擇拉縴的原因之一。而在其他人看來,這個新加入的長了漂亮女人臉的傢伙是個邪乎的人,是個挺神秘、看上去挺厲害、看不透也挺怪的人。
老棒子雖和魯十七比較熟也比較投緣,但老棒子並不知道魯十七的底細,只知道魯十七的媳婦丟了,魯十七才想進山當木把。這不是魯十七故意隱瞞,而是魯十七性格如此,認為沒必要說他就什麼也不說。這不像老棒子老於世故,逢人豪爽又小心的處世性格,也不像其他木把互不信任的小心提防,是魯十七生性如此,表現出來也就顯得坦蕩得多。
在走到馬面石哨口時,老棒子他們的槽子靠了岸。那時沒到可以靠岸歇夜的時辰,因為每天走多少路,幾時走,幾時停,到哪歇腳都是有規律的。之所以要在馬面石哨口靠岸,是因為老棒子要在這裡祭祀幾個兄弟。
後來魯十七聽木把道爾吉說過,三年前老棒子帶的那串十幾丈長的木排在馬面石哨口觸礁炸了排起了垛,老棒子木排上的幾個兄弟都被木排的撞擊力震落了水,淹在木排的原材下面遊不出來,都淹死了,獨活了老棒子一個。老棒子是閻王爺也不敢收的排把頭。
後來,魯十七才知道木排起垛是怎麼回事。木排運送是靠江河水流的流速決定快慢的,當然也有人為的作用。但在兇險的區域,人的作用力和大自然的力量比起來就微不足道了。而且木排有大有小,越大的木排越不好控制。那時老棒子的那串木排大到十二丈長,放眼遮蓋了一大面江面。當木排排頭撞上礁石後,後面的多節木排一節撞一節,力量也越來越大,節節的木排相擠相撞就上升,就會在水面上架起了垛,木排上的老排們自然不能倖免。怕木排起垛,歷來是老排們心裡的恐懼……
老棒子祭祀了死去的兄弟,看看夕陽也快下來了,也沒叫大夥繼續趕路。老排們也就知道老棒子的意思是就地歇夜,就在岸邊找個避風處開始生火做飯。
這個地方的右側十幾裡處有一個屯子,叫小南屯。這是道爾吉湊到魯十七跟前悄悄告訴魯十七的,還說他在小南屯裡有個老靠。那女人是山東人,人特好,乾淨,做飯好吃,炕上的功夫也好,就是年紀大了,五十多歲了。
魯十七不愛聽有關靠女人的事,就不吱聲。
道爾吉又說:“老十七,想不想靠靠?想就跟我走。咱春夏當老排、落雪當木把,圖什麼?還不是圖整個女人靠靠享受一下?”
魯十七看著道爾吉,說:“你不到三十歲吧?”
道爾吉說:“我二十九歲了,怎麼了?”
魯十七說:“你說那女人五十多歲了,比你媽都大,你就好意思去靠?你還是人,你還能算是人嗎?”
道爾吉反而覺得奇怪了,看著魯十七像看個怪物。道爾吉抬手抓抓頭皮又伸手摸魯十七的腦門,想摸摸魯十七是不是發燒在說胡話。魯十七抬手擋了道爾吉的手,又推開道爾吉的手。
道爾吉卻說:“你是山東來的生幫子,你是剛進長白山的北方窮老趕。你小子不懂。這沿江屯子裡的女人少啊,就值大洋。她們家家都窮。咱們木把、老排可是那些女人掙錢養家的指望。那些女人也是咱們木把的指望。女人老又怎麼了?老女人也是女人啊。年輕好看的女人你燒了高香也不一定能碰上。就算碰上也不一定能靠上,甩大洋也不一定管用。曉得了?在這條江邊,只要是女人就是咱們木把爺們的指望,要能靠上的女人就是寶。怎麼的,去不去?咱兄弟倆一路十來天了,我看你行,可以當兄弟,咱倆投緣一起上去靠。你先也行,也是幫幫那老女人,人家靠這個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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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老虎 第二章 5(2)
魯十七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站起離開道爾吉去江邊洗手了。
道爾吉衝著魯十七的後背喊:“我操!我他媽不信你小子當木把還不找女人靠。你能憋一個月我他媽的叫你十七哥,我聽你的當你的小弟。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的不識抬舉。”
道爾吉罵罵咧咧地自己去了,天亮才回來。這個過程現在先不描繪,反正一個月之後,道爾吉在老棒子的提醒下,紅著臉叫了魯十七十七哥。
魯十七他們在鴨綠江邊歇夜的時候是秋天,雖是東北,秋季的天還是比較熱。
魯十七一路上拉縴,初時還穿著鐵鏽紅色的短汗衫,才一天,鐵鏽紅短汗衫的肩膀部位